闻言,公仪葭月低眸,惊奇的发现自己身上竟真看不到那发光的绳子。
“哼!”
他不屑的冷哼了声,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不悦的瞄了眼盯着他的陌上尘,然后乖乖的去端了药碗,用手摸了摸碗外试了下温度,后咕咚咕咚就给灌下了。
“咳咳咳……呕!”
一灌下,便被那苦味呛得不停咳嗽,最后,刚才喝的汤药,全都呕吐了出来,倒海般的吐了床边地上,还溅了陌上尘一鞋子。
陌上尘:“……”
公仪葭月吐完后,用衣袖一把抹了嘴角的残液,抬起头来嫌弃的瞟着一脸无语的陌上尘。
“你这都是什么啊?怎的这般难喝!”
公仪葭月抬眸,看到陌上尘脸色青黑,阴云笼盖,不由得禁了声。
陌上尘皱着眉头,盯了他半晌,蓦然一声沉叹从他嘴边滑落。
然后,兀自就站起了身,衣袖一甩间,公仪葭月反应的捂抱了自己的头。
陌上尘甩袖的动作做了一半,饶是这样也用法术清了所有的脏污。
他沉默的瞟了两眼这样的公仪葭月,又不免恻隐。
站在床前,沉默了片刻。
“既然汤药喝不下,那本尊给你改换成药丸吧。”
说完,未等公仪葭月反应,周身烟雾一飘,消失在了房间。
半晌没动静,公仪葭月缓缓忌讳的放下自己的手,看到房间已无人影,他放松身体长舒了口气。
“走了?”
自喃了句,然后自己躺了回去,极是无聊模样。
……原来,有人护着,便是这感觉?
刚才的话,不免让公仪葭月心里有些暖意。
多年了,自从他师父走后,便再也没有人顾及自己的感受了……
陌上尘这一走,公仪葭月这一天都未曾再看到他。
自己的起居饮食都是苏子卿在照料。
这不免让他有些好奇,这人,不是怕自己乱来么,怎的就一天一夜都未曾见人?
还连着汤药也不用喝了。
翌日早上,苏子卿给他端来的早餐,他坐桌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瞟了眼边上立着的苏子卿。
“你家公子呢?”
好奇的问了句。
苏子卿闻言,即恭敬的朝他低了下头,规矩的应道。
“公子去寻药了。”
寻药?
替自己吗?
什么样的药,要他亲自去寻啊?
“寻药?什么药?”
他不过是内丹被强行剥离,自己调息,日后慢慢就可以治愈了,用得着他去寻什么药?
苏子卿依旧恭敬点头,没有隐瞒的道。
“公子你体内有特殊蛊虫的余毒未清尽,又因内丹强行剥离经脉受创,须靠灵筋草助治,不然,公子日后怕是用一回灵力,便会吐血一回,长此以往,经脉有可能……许会全废,公子就,再也修行不成了!”
公仪葭月:“……”
这么严重?
那傻子,这么没心肺的吗?让自己变成这模样?
公仪葭月沉叹了口气,再没有心思进食,他放下了手上的筷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才道。
“这次的事,是本座父皇一手而为吗?”
这话,他问的很认真。
苏子卿望着他缓摇了下头。
“公仪征借了机会,怕是有意对你动手。”
“哼。”
公仪葭月不屑冷轻哼了声,放下杯子起了身,去衣架边取了大氅披了身上。
苏子卿看着他这模样,微有些难为情的表情。
“公子欲去哪?”斗胆问了句。
公仪葭月一边无谓的系着大氅的带子,一边往外走。
“去会会,太子殿下的母妃!”
大哥,您可不可安分点?
其实苏子卿很想说。
但,人是主子,他没法逾越。
苏子卿眉梢跳了两跳,欲说什么,却愣是没开口,只是静静的转身望着他。
公仪葭月则系好大氅的带子,停在了门口,回头来望着苏子卿。
“去么?你带本座。”
苏子卿犹豫了一秒,点头。
然后,公仪葭月才跨出门槛,苏子卿跟了身后。
不去能行么?
显然,不行!
这主子,果然没自家公子家的那位好相处。
这是没什么话语的苏子卿的感慨。
初次相处,他就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