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金銮殿,皇帝大发怒火,一把拂掉了案上的物甚,吓得殿上的大臣颤颤巍巍的跪伏了一地。
皇帝气得胸口起伏,几乎吹胡子瞪眼。
“荒唐!……荒唐!反了!……反了!”
皇帝颤音怒斥,一巴掌又拍在案上,面前的鎏金案几颤了几颤。
“这是什么?国师跟皇子合修?……荒唐至极!他们俩当朕的朝堂是什么?儿戏吗?竟敢公然挑衅他国,引起战乱,当百姓是什么?他们娱乐的把戏吗?”
皇帝气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龙椅前来回折腾,气得头冒青烟。
伸手颤抖的指着殿外。
“宣!给朕宣!宣七皇子跟国师!看他们如何狡辩,如何面对边境即将遭殃的百姓!”
大殿上,百官垂低着头,大冬天,额头挂满了汗伏地上颤颤巍巍,都不敢抬头。
殿中气氛压迫。
半刻钟后。
“国师、七皇子到……!”
蓦然,太监的宣声即传了来。
余音未了,两人同时从大殿口跨了进来,同时走到殿中央,各自微低头。
“儿臣拜见父皇!”
“臣,见过皇上!”
两人一前一后开口,同时施礼于殿前,身子站的笔直。
此时的公仪葭月有些疲倦,显了几丝倦恹的神色。
因为最近的事扰得头昏脑涨,几日都没睡好,特别是昨晚,近乎一夜未睡。
——那乌霁月竟然半夜到访,为的就是表达自己坚决要娶自己的态度。
什么鬼?
他就算了,这时候陌上尘竟然还来凑热闹。
还担心会传到他父皇面前去。
这下好了,估计担心成了实际,都不用担心了!
看着殿上气质容颜极其出色的两人,皇帝气极反笑。
“两位,倒当真般配,如此出色,又如此俊美兰芝!”
皇帝站龙座的案前,居高临下的目测着殿中站得笔直的两人,眼里不甚怒意轻蔑。
闻言,两人收起礼仪,相互瞟了眼。
还是有些一脸疑惑。
公仪葭月一脸懵。
莫非,皇室驿馆的事,真传到他父皇这里来了?
何人为?
陌上尘则一脸平静,波澜不惊的模样。
公仪葭月偏头,不解的盯着他父皇。
片刻。
“父皇这话……何意?”
闻言,皇帝盯了他两秒,一掌劈在案上。
“混账!……这话,朕应该问你们才对?”
他抬手,侧身颤着手指着公仪葭月。
“你说说,你在驿馆做了什么?跟国师都做了什么?——以为朕不知道吗?啊?”
皇帝激动的道着,气得面红耳赤,一巴掌又拍在案几上。
“乌国使者的挑战信都呈朕金銮殿来了,还装无辜?”
嗡……
公仪葭月脑子懵嗡,无法反驳垂了眉目。
他这是,丢脸丢到公堂上来了!
还要不要脸?
想着,他瞥瞪了眼旁边罪魁祸首陌上尘。
而他,此时却不知为何,阴沉了脸色,无澜的盯着他父皇,沉深的目光不曾挪动。
这是……怒意目视了他父皇?
疑惑间。
“圣上如此激动,可是因为本尊配不上圣上的七皇子?”
这人,竟然俨然的道了句,平静的神色,眸光里,却暗流踊跃,压抑着似的。
皇帝被他的气势及目光一怔,微僵,后皱了皱眉头,收敛了些戾气,不悦道。
“倒不是说国师配不上朕的七皇子,只是,国师如此,岂不是有秽国风?亦是至我国于水深火热之中……”
“七皇子已被许配乌国二皇子,国师如此公然抢亲,乌国会做何想?……人战书已下,你至边疆的百姓于何地?他们要怎么避免这场战争带来的伤害?——你这是要他们的命!”
皇帝说着,气得衣袖一甩,背过了身去。
却愣是不敢再拍桌案。
他身子微抖,仰头望着金銮殿的牌匾,甚是无奈怅然。
“呵,以圣上的话意,本尊与七皇子结蒂,便是污秽国风,将七皇子送去和亲,嫁与乌国二皇子,便是天经地义,大义凛然?就是为国为民,天下百姓就能安居乐业,荣华富贵?”
“圣上是这意思吗?”
陌上尘说的无澜,不惊轻尘,却愣是让皇帝不敢冒然接话。
破天荒的,陌上尘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殿上一片沉寂。
被唤,皇帝身子微微一颤,犹豫了许,才转过身来,强作平静威仪的盯着陌上尘。
“难道不是吗?国师身为一国之师,一国代表,一国章仪,怎做得这般事?”
关键时候,不要命的一大臣,为表自己对皇帝的衷心,大义开口,昂首道。
说的那叫一个豪迈。
“李大人说的甚是,国师如此之举,挑动两国战争,这于刚建新朝的我们,做何准备?冒然跳动战争,不是动摇我国根基吗?”
有一人谏言,另一个就接了话,一样的豪迈忠义。
闻言,陌上尘不怒,平静的目光瞟了眼两人后,目光落在公仪葭月的面上,略显温柔。
“两位大人说的甚是!……我朝根基未稳,确不该恋战,却,为保国家安稳,于皇子去和亲,做小伏低,倒是理所当然……”
公仪葭月看他说的波澜不惊,似乎谁都掀不起他面上的涟漪,他扫了殿上的众群一眼,继续安静的道。
“本尊倒是见识了!”
“蜉蝣于天地之间,渺沧海之一粟,焉知纵其心愉,朱雀虽渺,亦有鸿鹄之志,我朝之泱泱大国,却是如此怯弱,诚然,自该被欺!”
他微仰下颚,抬眸无澜的望着龙座前的皇帝。
“圣上,这个国师,本尊不做也罢,但,七皇子,本尊自是要随身带的。”
“乌国之战,圣上是接,还是怯弱,以和亲之法委屈求存,请自便!”
陌上尘平静无澜的说完,便欲转身离开。
“国师这是何意?捅了篓子就要我们自己接着?你当我朝大殿是幼儿娱乐之地吗?”
蓦然,最初说话的那个李大人接了话,俨然肃穆道。
“就是,至天下百姓之何地?你一句话,便要断送了千万家和平幸福的家庭,你于心何忍?”
“就是,这国师,未免也当得太儿戏了,何德何能?”
接着,大殿大臣断续发表自己的言辞。
陌上尘因此停下脚步,目光平静的瞟了眼茫然盯着自己的公仪葭月。
他目光在他面上打量了几许,后轻叹了口气,扭头望向皇帝。
“这事,圣上愿意出兵,本尊自当前领先锋,若是不愿,便另谋平安之策吧……”
说着微顿,目光落在一直盯着自己的公仪葭月面上。
“七殿下,本尊是要带走的!”
说完,瞟了眼目呆的皇帝,然后转身就走出了大殿。
众人看着人影出去半晌,殿内依旧一片死寂。
此时的皇帝已经一脸黑沉,阴测测的目光虎视着公仪葭月,把他当了罪魁祸首。
虎视了他半刻。
“月儿,这事,你如何说?”
低沉的问了句。
于刚才陌上尘的话,似无动于衷,当了旁观政外之人的气息。
公仪葭月眉梢跳了两跳。
——这皇帝,还真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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