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陌上尘稍阴了脸色,几抹孤凉忧郁之色染了他眼眸。
他神色平静,沉默的盯了他许,瞥开了目光,顿了片刻,忽然站起了身来,一边垂眸理了理自己衣衫后,遥视着水面水波粼粼。
“我说……对你见色起意,你信吗?”
道的正儿八经。
后面三个字是望着公仪葭月说的,他想看他会是什么表情,会如何回答自己。
公仪葭月则翻了个白眼,亦站起了身,鄙夷的笑道。
“拜托,我可是男子,你别突然之间的学那些俗人油滑轻浮好吧?”
这样的回答,或许他一点也不意外。
陌上尘看着他笑了笑,转身去了石桌边坐了下来,自己替自己沏茶。
“既然不信,又为何问?”
放下茶壶一边端起茶杯。
“这问题,你又不是第一次问。”
调侃了句,才去呡了口茶。
公仪葭月一脸黑线,亦跟着过去在他旁座坐下。
“你是不是以前认识我?”
公仪葭月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不然,他为何一直都帮自己,且,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向他开口要帮忙过。
而他,也从来没有说要自己还他什么恩情。
陌上尘拾壶替他倒了杯茶,杯子撩袖移了他面前。
“认识!”
抬眸微笑着望着意外震惊的公仪葭月。
“不过,你不记得了。”
如此,那就说的通了。
只是,公仪葭月所认为的‘认识’是他失忆前的事,而陌上尘则自然不是。
他了然的点点头,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才道。
“如此,是不是你欠了我什么恩情?”
不然,只认识,也不至于如此冒险帮自己。
——他这次,可是欺君呢。
陌上尘呡茶的动作一顿,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
觉得他城府深呢,此时又特别简单。
倒是有意思。
“我欠你,再造之恩。”
陌上尘打量了他许,继续配合他编,且,编的不甚认真诚恳。
闻言,公仪葭月诧异的挑了下眉,只点了点头。
如此,也算说的过去了。
不过呢,是否绝对信与否,还在他。
他也不问什么再造之恩,他为何一定要还,只是点头附和。
陌上尘因此稍有些疑惑,同样也有些摸不透他。
“你的伤如何了?我给你看看?”
陌上尘突然转了个话题,说着就欲去看他的伤势。
公仪葭月慌抓了他的手拒绝。
“没事,没伤到要害,月冷已经替我止血了。”
陌上尘的目光则落了他抓自己手腕的手,微沉默,抬起眼皮望着他。
“……这次是子卿失手,才伤了你,已经被我惩罚了。”
心疼的道了句。
所以说,纸人是苏子卿用法术幻化操作的?!
公仪葭月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慌松了手,尴尬的笑道。
“真没事,伤口也已经上药包扎了,你也看不到,子卿……你罚他重吗?”
迟疑的问了句苏子卿的情况。
陌上尘又突然沉了目光,显了几丝失落来,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倒是谁都担心!”
平静的语气,不免失落。
公仪葭月迷惘,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心情就低落了。
“啊?……还好了,只是如果因为我,子卿被罚的话,心里过意不去罢了。”
陌上尘平静的看了他眼,又似无悲无喜。
但正因为这样,才觉得他很是落寞孤凉。
“如果换你,我也一样会如此的。”
公仪葭月不知为何,又补充。
等说了,他自己都意外的愣怔了下。
陌上尘沉默的打量了他许,移开了目光,偏向了水榭外。
“既然如此,就回去休息吧,流血过多,也会出事的!……你脸上的伤,也记得处理下。”
这是,送客的意思吧?
公仪葭月微愣,后起了身。
“嗯,那我先回去了。”
“嗯。”
陌上尘回头看着他点了下头,公仪葭月亦点头,便转身回去了。
此后几天后,刘贵妃刺杀一案在国师府近侍的督查下终结案,四皇子与七皇子均属于无辜被释放,这一切,都是魔族策划而谋。
——魔族人化成两个皇子的面相行兄,其阴谋,怕是不得而知。
而真正的真相,知者皆知,一切,不过仅蒙了百姓眼睛而已。
此事落幕,一切又回归平静。
唯独,四皇子公仪熙从此后,性子大变,变得不言苟笑,也不到处‘寻花问柳’,风流倜傥了,整日都把自己锁在了府上……
七皇子府亦得到了解封,财产府邸还没来得及收,他就又住了进去。
事情结束,公仪葭月刚搬回去,便有人来探访了。
二皇子公仪殊和太子公仪征一道登的府。
不过日常寒暄,公仪葭月应付得自然。
……自己坐牢时,倒是没见他们,却说是国师的册封大典给绊住了脚,离不开,所以才没来看自己。
这些,公仪葭月半信半疑,同样也不在意。
本就没有打算呆这皇宫,他亦懒得跟他们联络什么关系。
相互寒暄着,便把他给带到了街上,说是带自己逛逛,请客给自己接风洗尘。
他没理由拒绝,而主要的是,他亦无聊。
千品卉大楼。
花红柳绿,蝶飞燕舞,莺莺歌宴,销魂萦绕……好气派的花楼!
公仪葭月坐在楼阁,望着楼下大厅舞台的戏舞,嘴角扯了扯,又瞄了两眼笑盈盈望着自己的公仪殊和安静的公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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