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之后，半晌都没听见男人的回答，这让万琳忍不住地偏头去看他，却被男人一把固定住脑袋，
“别动。”
万琳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不说算了，以后那她也不问了。
男人的动作在继续没有停止，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出声，
“我和楚其都是孤儿院长大的，十几个孩子就靠院长养着，供我们吃喝上学，在上高中的时候，院长去世了，就没有人再支撑我们的生活，孤儿院的孩子们也就散了。”
“本来我是打算辍学出去打工的，不过楚其说我成绩好，让我好好读，以后就指望着我飞黄腾达，后来他学了门剪头发的手艺，一天打两份工，白天剪头，晚上酒吧卖酒...遇到王小玉后，我和他就分开了。”
说着说着武霆琛的声音就没了，神情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
明明是相同的年纪，一个每天还只是懵懂，往返于家和学校，而另一个则是担起生活重任，和客人喝个烂醉只为了还不够一顿饭钱的小费...
每次喝得烂醉的时候就会拉着武霆琛说心里话，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地痞流氓混混，但是心底还是揣着一番大志。
当初的天灾降临后，看到上头的招兵的信息就是楚其第一时间拉着他参加的。
虽然总是嘴硬地说等灾难结束后，让以前那些指着他骂的街坊邻里高看他一眼，其实武霆琛清楚，这是他一直想做，而没做成的事情。
作为感情已经深到超过了亲兄弟，武霆琛自然是义无反顾地陪他一起去了。
只是结局和他们料想的不一样，去时是两人回来后却只有一个人了...
万琳察觉到他手上的停顿，觉得自己似乎是不该提起这个话题，听着他沉重的语气，应该是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而且其中的辛酸与苦楚又岂能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
“对不起啊，我不该问的。”
她的手直接敷上了武霆琛的手背，微凉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指间，心跟着也颤了颤，难怪武霆琛对南南那么上心啊。
“你没有什么不能问的，只是感觉好久没人提起他了，似乎除了我...就真的没人记得他了。”
武霆琛饿手放在她的头顶，脸上不禁露出一阵苦笑。
楚其的性格完全就是和他相反的，花孔雀的特性，朋友是走到哪交到哪，要是他知道被人忘得这么快，估计在地底下也不会安生。
“那...”
万琳樱唇轻启，不过又似乎在思考是否要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后面的话就硬生生的吞回了嘴里。
武霆琛收回目光，从上上往下看到她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大概也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于是又开口说到。
“我说了，你没有什么不能问的。”
“末世六年的时候，地球上还剩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是最后一个基地点只剩下不到十个人。
六个科学家，一直坚持不懈在做实验，陈威一直在告诉我们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三个被选为“希望”的人，最后也只有我被送了回来。”
再次提起末世六年时，武霆琛的神色早就比第一次冷静得多了，眸中也不再是迷茫和悲痛。
“所以，你也幻想过回到过去，楚其也能活过来吧。”
或许不是抱着这个幻想，她觉得武霆琛应该是不会接受这项实验吧，毕竟偌大的基地只剩十人那样的日子该是何等的煎熬。
不过从天灾到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她相信如果楚其还活着，那就不会只是他带着南南。
两人都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们怎么会忍心将自己的孩子丢在孤儿院呢？
武霆琛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梳子，将万琳的头上的碎发梳下，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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