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衍不走心的道了句歉，在她发飙前，“我是来调查关于你姐姐的事情。”
“我姐姐？”
这突然的话让凤玖兮神色瞬间严肃，她皱眉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起来谈，“我姐姐不是死了吗？”
“……”
软玉温香在怀，谢无衍是在不想离开，但……
他看着明显进入公事公办模式的凤玖兮，遗憾叹息，慢慢起身，坐到一旁，“她没死，而是别北君泽扔到这听花阁了。”
“什！什么？！！！”
凤玖兮刚想直起身，炸弹一般的话就在耳边轰然炸响，“你、你说什么！！”
“姐姐……我姐姐在、在听花阁里！！！”
不可能！
但！
真不可能吗？！
想到之前容涟继父说见过一个跟她很像的女人跟司务风流。
那个女人难道……
凤玖兮皱紧眉，强行让自己理智起来，“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谢无衍点点头，“具体的事情我还在查，但你姐姐凤清澜确实没死。”
“这是我从跟大学士共同建立听花阁的人口中得到的信息。”
“他说当年听花阁初建立时，为在朝廷中引起轰动、打出名号，北君泽特意……”
他声音一顿，暗暗观察着凤玖兮的情绪，小心斟酌用词。
“北君泽特意没杀死凤清澜，而是将她当做噱头关在听花阁，吸引无数敌视或对凤徽不满的人。”
“毕竟，当年凤徽得罪的人有点多。”
“而在这噱头打出去之后，凤清澜就……”
他嚅了嚅唇，略过凤清澜遭的罪，直接步入主题。
“反正经过几年，凤清澜忍受不住这没有希望的凌辱，多次自杀失败后，自毁容貌，被扔到了暗狱。”
“一个专门用来‘教育’不听话人的地方。”
“……”
凤玖兮头低低垂着，看不清任何表情，但那攥紧泛着青白的手，无声透露出她心底的暴怒。
“那个暗狱在哪。”
极低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抱歉，我还在调查，不清楚位置。”
“……”
她沉默听着他的回答，半晌才缓缓开口，“我要全歼听花阁，为此我需要你的帮助。”
“女人的后续安置，还有……”
她微微一顿，缓缓抬起头，那双眼空洞黑暗，仿佛深渊一般令人恐惧。
“除你之外，这里还有其他想要揭露罪恶的人吗。”
“……”
对这个问题，谢无衍沉默许久，最终叹了口气，“曾经有。”
他长睫掩住双眸，“曾经有过想一展抱负、想改变世界的人，但终究没挺过财色腐蚀。”
“你是来这时间太短，这里充满了无数诱惑，让人飘飘欲仙的药物，让人一夜暴富的豪赌，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乡。”
“甚至！你在这还可以结交名利场上的常客，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
“名利财色权。”
“这里一切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这诱惑太大了，大到没有人能抵抗！”
“那些想杀死恶鬼，成为英雄的人，最终也沦为恶鬼一员。”
“而且不仅如此，有些受尽欺压的女人也在这暗无天日中绝望，逐渐从受害者，变为加害者。”
“这座城里没有绝对的善恶，只有灰色，混沌的灰色。”
“只要活下去怎么都可以的灰色，只要能得到想要其它随便的灰色。”
“从白到灰，最终成为黑。”
“……是吗。”
凤玖兮起身来到窗前，望着声色犬马的听花阁，“既然是灰色，那把黑色全部铲除，剩下的灰也会乖乖变老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