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真是可怕。”商陆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响起。
“像被活生生关在棺材里，埋入地下，漆黑恐怖，窒息而又绝望。”
他絮絮低语，像是要把之前省下的话全部告诉她。
“幸好……幸好……”
叶青时等不到他的下文，转头去看他。
但是商陆像是又想起了自己沉默寡言的人设，松开了叶青时，闭上嘴，不再发一言。
叶青时有心想探寻一下他心中所想，随即又放弃。
他们之间总归不过是一场别有用心的利用，她没必要对一个工具有太多的了解。
了解越深，不过是平白多添负担。
叶青时不再理会商陆，径直走到吧台前检查一通，发现这个造成封城大乱的怪物已经死的透透了。
那种笼罩在城市上空的污秽和压抑也尽数散去。
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已经没事了。”此间事了，叶青时招呼了商陆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还要离开么？”商陆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问道。
叶青时停下脚步，刚要回答，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果然是你啊！”
她循声望去，一辆黑色越野车缓缓在她面前停下，车窗里露出李建刚感慨的脸：“上来。”
叶青时上车，发现车里还有两个人。
一僧一道，僧人她不认识，但道士却是个熟脸。
“好久不见啊。”她熟络地跟沈半仙打了个招呼。
沈半仙微微一愣，盯着她的脸看半天，随即惊讶道：“啊，你是叶青时！”
叶青时点点头，跟沈半仙叙了几句旧，而后就将酒吧里的事情删删减减，汇报给了李建刚。
李建刚从后视镜里扫了商陆一眼，神情有些惊异。
商陆体内存有怪物之事虽然不是秘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平稳接受的。
李建刚已经属于接受能力较好的那一拨，但看着商陆的眼神，还是有些异样。
叶青时转头扫了一眼商陆，语气平淡地补了一句：“我们从同一个地方出来，我们是一样的。”
李建刚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不妥，笑着应了一句。
“我知道，说起来你的编号比小陆还要靠前，说不定黑化起来，更厉害。”
她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方才的尴尬，而后正色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去找郑章。”叶青时毫不犹豫地回答。
十年筹谋，一切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李建刚一路狂飙，很快就到了特行处。
特行处依旧是那副官方办事大厅的样子，隐没在闹市之中。
叶青时踏入郑章简陋的办公室时，恍然有种时间停滞的错觉。
多年不见，郑章脸上已经有了时间的痕迹。
但十年间，她频繁与他通信，两人倒也没有陌生。
于是叶青时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我有一个绝妙的计划，可以一举清除印斯茅斯，不知特行处是不是有兴趣？”
郑章，连带着身旁的处长李建刚都是一脸惊讶。
“你是认真的么？”
十年来特行处和印斯茅斯交手多次，自然知道这个组织的可怕之处。
“当然。”叶青时勾起唇角：“我十年辛苦，可不是白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