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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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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入局篇:宿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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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良的声音颤抖了很多,说完这番话就仰着脑袋不再吭声。

徐灿拍了拍李明亮的肩膀,猛干了一口啤酒:

“我从小学习不好,爸妈一直觉得生我很浪费,家里其他人也不是很喜欢我。高中的时候,我肚子太饿,觉得家里饭菜吃不饱,偷了邻居的钱给全家人做了顿火锅,我阿爸知道后就把我赶了出去,说没我这个儿子。”

老实说,这两个人从我认识到现在一直在互相拌嘴,给我的感觉是活泼开朗。

看着他俩红了的眼眶,我没敢再问为什么职业风向变得如此诡异的原因,思绪也开始乱飘。

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有两个好哥们,成绩都不太好。一个去了父亲公司实习,一个去送了外卖。

有一天雨下得很大,我正好在回家路上,一个外卖小哥翻了车,他坐在车上淋着雨吃着顾客的螺蛳粉,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嗦着粉,笑着对我说:“生活而已,早就习惯了。”

看着李明良和徐灿悲伤的表情,我并不打算放弃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而是转头看向桌上的另一个人,对将诺说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干这行?”

将诺俏皮地眨巴着大眼睛回答:“我和你一样,走不了回头路了。”

“我高考结束以后去一个大专读了经济与管理专业,毕业以后就各种公司面试。但是好企业看不上我,差一点的我又瞧不上。

只有这家搞古董文玩的单位我觉得比较有意思就果断入职了。上学的时候比较叛逆,和父母总是吵架,找了工作没有告诉他们,想着赚了钱再惊艳他们一下。”

“我是给老板做财务的,上班一个月后就陪着老板去南美洲出差,然后就经历了被境外犯罪团伙拿枪指着脑袋的经历。”

蒋诺并没有怎么具体叙述自己的经历,大概情况就是和我一样,莫名其妙被奇奇怪怪的人找上门,见到了一些超越常伦的东西。

“活着从南美回来以后,我就辞职了,虽然工资高,但是也得有命花才行。但就是从离职的那一天开始,我发现我回不去了。”

“我见到了正常人见不到的东西,从一个普通人到上流社会生活过,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总是高人一等。”

“就算你拼命地想融入好朋友们的集体,你无外乎会发现他们讨论的就是最近在追哪个明星,后天聚餐吃什么,稍微厉害一点的可能也就出国留学,但对于你来说,这些东西总是格格不入。”

“一个农夫在锄地的时候,无意间挖到了一本上帝之书,从他捡到这本书的时候开始,他已经成为了上帝选中的天使。即使他想要继续种田,身边也会有恶魔天使无时无刻守在他身边。”

“我在家待了半年,也发现自己的生活总是被监控,有什么人一直在注视着我。同时,我也忍受不了这种强行融入平庸的心理压力,没多久就回到老板身边上班了。”

蒋诺说完了,我很是同情她的遭遇,可是我依旧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那就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者是因为什么事情,导致一个普通的古董文玩企业走了一个可怕的极端。

我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三人开始有说有笑地吃着饭,我能够感受到他们并不是没有听出我的话里有话,而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蒋诺看到我一直不说话也一直不动筷子,就夹了一片牛肉卷放在我的碗中,问我:

“老齐,你相信宿命论吗?”

我诧异地看着她,没有明白忽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诺咬了一口土豆片,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做到百分之九十的事情,如果没有做到,那一定是天赋不够,自己并不擅长做这件事情。”

我思考着蒋诺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没有听出任何语言逻辑的纰漏,于是就点了点头。

“好的,我给你假设一个实验。下个月月初,我给你一个亿,你不需要上班学习,但是你得在这个月的第一天在一张清单上写出你所有想做的事情,并且在这一个月要全部完成。

这个月开始的时候,你拥有了足够的财富,能力,时间,你会觉得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是不是非常容易。”

我点了点头。

“好,我们继续。你在清单上写的第一个愿望是去海边旅游,于是你在一大早出门赶飞机,可刚一出门你就出车祸去世了,整个清单上的计划无法完成,你拥有了一切,包括时间,但你依旧无法完成去旅游的梦想,这就是你的宿命。”

我一下子觉得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蒋诺想要说什么。

蒋诺又给我夹了好几口菜,说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有些东西就是有点子玄学宿命在里面,时间到了,什么都浮出水面了,不用着急。”

蒋诺举的这个例子简直天衣无缝,我确实好奇心泛滥,但又无可奈何,感觉被什么东西一直牵着鼻子走。

“那我想问一下,易飞扬和吴弦的来历吗?”我换了个问题,这两个人是我觉得这群人里最最神秘,最最有故事的人。

谁料徐灿等人摊着手说他们也不知道。

“这两个家伙一年半前才来,据说是老板请来的高强度外援。不过他俩来了以后,很多事情做起来确实轻松了许多。”徐灿说道。

火锅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我又瞎问了许多问题,又和他们聊聊自己读书上学时候的经历,气氛没有刚认识时候那么紧张了,甚至还有点其乐融融。

之后的一段时间,生活就过得比较悠闲了,每天一觉睡到大中午,下午出去和李明良徐灿在小区里打打篮球,晚上又加上蒋诺一起出去啤酒小烧烤。

晓晨拎着行李出门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张葭信和张志军每天做六七个小时的高强度运动,常常见不到人影。

事情的转折点是在一个早晨。

我因为烧烤吃得太多肠胃实在没有崩住,大清早就在厕所里战斗了一个小时。

等我揉着蹲麻了的大腿颤颤巍巍地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时候,厨房里居然传出做菜的声音。

我觉得有些奇怪,心说徐灿等人应该不会醒这么早呀?

带着好奇心,我朝厨房走去,就看见一个穿着绿色连衣裙,身材高挑,面容清瘦且长发及腰的大美女在厨房炒着青菜。

在她身边,披头散发的张志军正蹲在垃圾桶旁边剥蒜。

“志军,好了吗?”女人夹着嗓子甜甜地说道。

“嗯,好了。”

张志军的木头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淡淡地笑容,把拨好的蒜放进了锅中,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女人!

我的三观在一瞬间炸开了!

女人把菜装盘的时候发现了站在厨房门口的我,然后温柔地笑了笑:

“你是小齐总吧,醒了要不要一起吃点。”

妈的!

真他娘的温柔啊!

此刻,张志军冷漠冰凉的眼神落到了我身上。

我心说妈的,你够闷骚啊!想不到你好这口啊!

张志军接过女人手中的餐盘走出厨房,大步走向客厅的茶几,也就是在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两个陌生男人。

这两个人头发油得发光,每一根发丝都卷成了一坨。

二人脸上满是污垢,一靠近他俩便闻到了一股极其难以忍受的汗臭味。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认不出我了?”易飞扬的声音传来。

妈的!我立刻去看他身边的那个陌生男人,他身着一件黑里透白的中山装。

我捏着鼻子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看着张志军把菜一盘一盘端在茶几上。

“我靠!你俩什么情况!这是多少天没有洗澡了?”我骂道。

易飞扬和吴弦压根没有理我,见到桌子上的菜连筷子也不用,用手就抓起来往嘴里送。

等到菜上齐以后,那位清瘦大美女才从厨房里走出来,缓缓地靠近张志军的身边,取下自己手上的橡皮筋熟练地给他扎了一个高马尾。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免得赶不上飞机。难得给你做顿饭,记得吃完。”女人温柔地说道。

张志军看着饿狼扑食的吴弦与易飞扬,摇了摇头:“下次吧,给我做碗面吃。”

女人笑了笑,用手摸了摸的张志军的脸就朝门外走去。

我嘞个娘娘的腿儿啊!

等等!等一下!

这什么情况!

我看着杀人不眨眼的张志军那含情脉脉地眼神,又瞥了身边两个饿死鬼一眼,终于忍不住了,这他妈也太抽象了吧!

这种人凭什么有女生喜欢啊!不公平!

我赶忙对着女人的背影大喊一声:“诶!小姐你哪位呀?”

女人转过身对我淡淡地笑了笑:“我叫苏梨,老板公司的后勤人员,和小吴是一样的,现在要赶飞机出差了,有什么想问的下次见面说吧。”

说完,她就砰得一声关掉们。

我懵了!这突然出来个人,突然做个饭,突然就走了,还突然和张志军举止亲密,这......这这这......

我心中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但回过神看到张志军杀气腾腾的眼神停留在我身上时,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敢再做吐槽。

“那是志军的未婚妻,你老爹公司的后勤人员,这会儿是要赶飞机去上班。”易飞扬摸了一下嘴上了油说道。

啥?

我心中喊了一声:不!

张志军这种老木头都能谈恋爱,凭什么我大学三年却是光棍一个!

凭什么!

等等!

我一听到坐飞机出差条件反射地问易飞扬是不是有我老爹的消息了?

易飞扬回答道:“不是。去几内亚湾打探一下情报,过段时间我们也要去?”

“去那里干嘛?”

“哦,还有你们这段时间干嘛去了?”

“那群小孩儿怎么处理的呀?”

我问了一连串问题。

“有人在十多年前花了大量的资金支持当地的人贩子,每隔一个月就收购大量婴儿,并且是刚出生的。”

“这个买家应该就是鬼胎的制造者,也是想杀我们的主谋。但很遗憾,两年前这个买家忽然消失了,人口贩子收集的婴儿无法出售,因为数量太大,全部弄死尸体不好处理,只能把他们养大后去做乞讨或者一些偷偷摸摸的勾当。”

“他们一直没有转移目的地是因为那个财大气粗的买家告诉他们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但后续还是会继续购买的。他们不想放弃这个买家,所以也一直没有转移到其他地方。”

易飞扬继续说道:“我们调查了两个星期始终没有找到买家的线索,这个个人消失得太早了,根本无从查起。

之后又花了一个礼拜搜集了大量证据提供给了警方,根据每一年失踪人口的名单,这些孩子都已经尽数归还父母,还有一部分也安排了合适的福利院。”

说到这里,易飞扬喝了口水,看着我说道:“他们都有善后,这下你不用担心了。”

我望着他像黑炭一样的脸,这些日子应该很累甚至连吃顿好饭的时间都没有,回想起在江南不分青红皂白吼他,觉得很是愧疚。

我刚想开口说声抱歉,易飞扬就继续说道:

“蒋诺他们参加的临安拍卖会取消了,主办方将地点转移到了非洲的一艘游轮上举行,三个月后开始举办。”

“张晓晨和苏梨会在这三个月为我们弄到拍卖会的出席资格,另外,虽然面具男抢走了我们从江南找到的东西,但张晓晨提供的这场拍卖会名单上同时出现了路易斯和伊行彪。”

“伊行彪在我们去江南的时候就已经动身去了非洲,他们两个人都只是派自己的手下去江南,自己却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说明这拍卖会比江南的东西更重要,或者说,江南的东西不是我们要找的。”

“具体情况到底是什么我还无法推断,总之对家重视的东西我们也必须重视。”

易飞扬的语速超级快,一下子就阐明了这几天要干的事情以及之后的发展。

易飞扬放下筷子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三个月是一个缓冲阶段,我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你也不能闲着。”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李明良送给了我一件礼物。

礼物是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金属圆管,长度大概有三厘米左右。

空管里放置着一管浓度超高的麻醉剂,只要将空管放在嘴唇边用力吹气,里面的麻醉针只要处在一两米左右的距离中就能深深插入血管。

针头会伴随着弹出时的惯性把麻醉液体自然注射到人体,完全不需要手动推射液体注入。

这是李明良自己做的小玩意,是他这些年用来防身的东西。

我拿到这东西的第一反应是非常高兴的,可过去三个月的训练也让我吃尽了苦头。

无论吃饭说话睡觉,我都要把东西放在嘴中,并且要保证外人不能够发现我嘴里放着异物,刚开始的一个月我使用石头训练的,每天都能把嘴巴磨出好几个口子。

同时我也学会了如何把东西卡在咽喉处,即使上船前警卫员有拿手电检查我的口腔也无法发现我嘴里藏了东西。

就训练这项技术,我用了整整三个月,连睡觉都还在搅舌头。

除此之外,我每天还会做一些高强度体能训练什么的,按照易飞扬的话说,这时为了防止我在逃命的时候体能跟不上。

地狱一样的生活每天都很充实,只是一眨眼地功夫,这三个月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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