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干瞪眼，看好友发疯。
陆慎霆低头看秦北乾，绷紧的嗓音又低又冷：“西西里的事，你为什么要骗她？
想利用她牵制我？
她精神力比一般人要差，会被你害死的。”
秦北乾抬手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渍，缓缓掀起眼皮，与他对视。
他额头一道长达半根食指的伤疤，皮开肉绽，血迹干涸，看上去应该伤了有两三个小时以上。
脸颊红肿，嘴唇破裂。
身上没穿西服，白衬衫上血迹斑斑，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
手指每一处骨节，都沁着骇人的青紫色。
常年习武的人或是打架的地痞流氓一眼就能看出，他鏖战了多少人才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顶着枪，秦北乾慢慢站起身，与陆慎霆平视。
在气势上他们本来旗鼓相当，可偏偏陆慎霆薄情疏离的气质下带着压迫性的咄咄逼人。
让秦北乾每次遇见他，都有股心有不甘的郁闷，才会想把他所有在乎的，傲气的都夺过来。
他勾了勾破裂的嘴角，似感觉不到疼，面无表情，却又像是极力宣告着什么，嗓音克制而有力：“我爱她。”
顶着他脑门的枪骤然抖了一下，陆慎霆眉宇间露出轻蔑的神色，声线冷冽：
“如果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那你的手段也太卑劣了。”
说他卑鄙，秦北乾根本不在意，轻佻的语气里带着挑衅：“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那个拉她出地狱的人。
她会永远待在我身边。”
看着他小人得志的神色，陆慎霆心底闪过一丝不确定。
五年前，谁说这句话，他都可以嗤笑一声那人的不自量力。
而如今，小女人毅然要与他决裂，甚至不惜用曲意逢迎的方式，让他放松警惕。
他还有多少把握留住她？
“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的永远变成‘永远’？”
手指扣上扳机，语气和动作都没有一丝犹豫。
轻笑声从手枪下发出，淡泊如雾的桃花眼对上湛湛沉沉的黑眸，较量始终没有停止过。
即便被枪顶着头看似落了下风的秦北乾，实则在心理上他占着极大的优势。
他缓缓开口：“你现在杀了我，那我将是她心头上永远的意难平。你更不可能得到她。
说不定她还会为了我殉情？”
陆慎霆神色骤然暗了下来，眼底却升起一股戾气，低声嗤笑：“殉情？别做梦了。
她要知道了真相，你以为以她的性格会继续和你在一起？”
他的话让秦北乾心底莫名恐慌，但稍纵即逝，他失笑出声：“别人说这话，我或许会怕，但你说的话，
你说她会信我还是信你？而且你有什么证据？”
顿了下，见陆慎霆眸色有些晃动，他用两根手指推开顶在他脑门上的枪。
怪不舒服的。
继续不停地在陆慎霆绷紧的神经上作死。
“你可以尽管一试。但这样只会让她更加厌恶你，逃离你更远。”
被推开的手缓缓垂下，陆慎霆看他的眼眸眯成一条狭长的缝隙。
渣男这么有恃无恐，是不是已经把证据做得天衣无缝？
还是因为知道他们俩之间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
就在剑拔弩张的气氛越推越高时，一道嘶哑软糯的女声在众人背后响起。
“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