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艺萱点点头。目送江氏夫妇的背影离开，叹了口气，顺着台阶走了下来。
她走得很慢，腿肚子又酸又胀，下台阶的时候直打颤。
林书昀横冲直撞地飞奔过去，“妈妈！我们找你找得好苦！”
章越迈开长腿跟了上去，一只手抓着林书昀的肩，以防他摔跤。
林艺萱笑道:“还怕我走丢不成？”
章越直视她的眼睛，“就是怕你走丢。”
林艺萱讪讪地笑，“我都这么大的人了……”
章越打断她，带着三分委屈三分责备和五分的意味深长道:“这么大的人，出门也不说一声，害得儿子刚才哭了好久。”
“是呀！妈妈，刚才找不到你，我都急哭了，爸爸也要哭了。”林书昀天真无邪地仰起头。
忽然没有人说话了。只有清风拂过荒草的声音，沙沙作响。
章越定定地看着林艺萱，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林艺萱脸颊微红，俯身将孩子抱在怀里抚弄着。
半晌，低声道:“章越，茶叶你们采了吧，你是不是……该回去上班了？”
章越点点头:“嗯，我带你们一起回苏城。”
“我们就不去了。林书昀这周不能去上课，我得给他补课。”
章越向前一步道:“可以去苏城补，我给他请家教。”
“不用不用不用！”林艺萱否决三连，把林书昀紧紧抱在怀里，“真的不用这么麻烦，你快回去上班吧。”
她的疏离与客气让章越心中有一千个不满很有一万个伤心。抱住她的双肩，哀怨又委屈道:
“萱萱，我就这么讨人嫌吗？”
林艺萱本想说，是啊，你就是讨人嫌。你明明看好了我的韵蓝姐姐，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你明明离开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回来打扰我的生活？你回来了，还一个解释都没有。
可是抬起眸子，看到章越受伤的表情，那些话忽然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