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超一脸了然地笑了笑，起身离开了章越的办公室。
其实章越是有林艺萱的照片的。但仅有一张。
兄长离开后，他再次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放着十年前的同学合影。
目光锁定在笑得最灿烂的那个女孩身上，再也移不开了。
这张照片他一直随身携带，保存了很多年。
异国他乡读书时的寂寞，回国工作时的疲惫，以及四处寻人的焦虑，全靠这张照片来排解。
照片上的女孩大约十五六岁，长得明艳逼人，十分耀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小小年纪就已有成年之后的动人之姿。这么多年过去，章越再也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看的人。
这世上，谁都没有萱萱好看，谁都没有萱萱可爱。
章越不知道，这世上除了萱萱，还有谁，能让他如此爱怜。
萱萱长得很瘦，瘦到后背的蝴蝶骨一块一块地凸出，能硌得人手疼；她有一张小白兔般的脸，娇娇俏俏，软软糯糯的，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呵护；她还有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水汪汪的，灵动之极，有庄生梦蝶的梦幻之感。
这是安静时的她。静若处子，格外地让章越垂怜。
而她调皮的时候，那叫一个欠揍。
给章越画素描，把他化成老态龙钟的和尚。
把章越的语文课本调包成小人书，还骗章越说这是老师布置的作业。
晚上宵禁之后，爬墙去外面买零食吃，周末还跟着男生去野炊，跟一帮坏小子去摘枇杷……
更可气的是，他们野炊后，萱萱还毫不避嫌地睡在别人的帐篷里！
她怎么能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
要混也是跟我混啊。我也有帐篷啊。
章越年少的时候没少吃萱萱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