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同你站在你一起,父亲也说了,若非有你,母亲的胸痹不说,还有我身上的毒,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家破人亡了,那里会有现在这样的和美景象?”
薛浮云听着这话,一时间竟要落泪。
也许是着急太过,薛浮云一时间竟觉得生气,恨恨说道,“晏太师的事,你劝过他我也劝过他,到最后却还是闹成这个样子,当真就不该管!”
“又说气话。”
裴苍梧叹了口气。
这件事他刚才也算是说了实话了,如今当真是尽人事听天命,若是自己和父亲将办法都想尽了也还是没能就下薛相,那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并非是圣人,一切宜只有尽自己最大可能想帮,他还有父亲母亲,不能将整个定北侯府都搭进去。
心里怀着这样的念头,裴苍梧再看向薛浮云的时候,眼睛里就忍不住带上了些愧疚。
“事情出来之后,岳父第一时间就让人安抚了暴起的百姓,如今形势已经稳定了许多,朝中人为岳父说起话来,圣人想来是愿意听一听的。”
薛浮云抬手擦了擦眼睛里快出来的水渍,轻笑了一声,“如此,那就好。”
裴苍梧碰了碰薛浮云的脸,道,“下午我说不得也要赶去杭州,看看哪里究竟如何了,这才好帮着拿主意。”
两边虽是一直有书信往来,消息虽然是通的,但总是隔了些日子,到不如亲自去看看,心里也能更有把握些。
薛浮云忙站起来,说道,“我替你去收拾东西。”
如今她帮着做的,便只剩下这些了。
裴苍梧忙又将人按着坐下来,说道,“你放心,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我也只是去待一两日,很快就回来了,用不了多少时间。”
虽是要去看情况,但京城这里也离不了人。
虽是有父亲在,但他一个人终究是独木难支,况且圣人对这位曾经的好友兄弟,也是多有忌惮。
薛浮云听到这话,又手足无措的坐下去,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她看向裴苍梧,说道,“既然裴太师是奔着叫父亲顶这罪过来的,那便绝不会给父亲以生机,只是你刚刚却说,余杭一带的民乱已经平息了下来。”
裴苍梧的眼神一凛,“你的意思是——”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薛浮云就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最好的便是裴太师此时还顾不上余杭那里,所以这才叫那里的情况得以好转,但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此举只是为了叫你们放松警惕,等咱们觉得情况好转了,说不得那些百姓就会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重新聚到一起,且更加的变本加厉。”
裴苍梧的面色一时间便更加的严肃,他立刻道,“我这就去给岳父写信,告诉他这种可能。”
刚走了两步,裴苍梧忽然又顿住脚步,随后说道,“算了,还是我现在就动身去杭州。”
索性自己都是要去杭州的,提前动身也好。
裴苍梧的话音刚落,薛浮云又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