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瞬之后,裴姮快步离去。
等到了外头,裴姮这才缓下脚步,朝着三个兵士看去,道,“对不住,让诸位看了场笑话,昨日堂姐去停云居,说祖母想见我一面,本以为家里人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将这笔欠款还回来,却不想——”
她摇了摇头,又苦笑一声。
几个兵士忙摆手,面上有些尴尬。
家中不和这样的事情,说出来总是难听的,他们几个都是外人,总不好对上司的家事指指点点。
此时也顾不得裴奉明那笔烂账的事情,都来同裴姮告辞。
裴姮点头允了,又一脸黯然道,“若是这笔帐他们实在还不上,便记在我头上吧,只是我俸禄微薄,只怕得欠上些日子。”
听着这话,其中一个面上有道疤的,没忍住皱眉道,“大人,这是那裴奉明犯错,与您并无干系,就是再怎么算,也还有他的子女,到不了大人身上。”
裴姮一脸苦涩的叹气,干脆利落的把亲爹卖了,“总不能让我母亲就这般不明不白的被休弃了。”
“您父亲——”
那人还要再说话,被身旁同伴一扯,便悻悻的住了嘴。
裴姮轻轻笑了下,道,“我还有事,便先走了,诸位忙。”
说完,便同那三人往相反的方向去。
一路打听着,裴姮到了一座高楼外,这里原本该是人来人往的酒楼,却因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百姓连路过都要绕着走远些,显出了几分肃杀之意。
裴姮才靠近些,一个配着剑的侍从就站出来呵斥一声。
“什么人!”
裴姮将自己的印解下来给他看,口中道,“本官受皇命监管兖州官员受贿一事,要去见里头的一个人。”
那侍从接过印后端详两眼,随后便一拱手,“裴大人,请进吧。”
拿回自己的东西,裴姮朝他点头道谢,随后便进了酒楼,随手叫了个看守。
“劳驾,我找裴奉明裴大人。”
那看守诧异的看裴姮一眼,随后才一点头,道,“大人请随我来。”
有看守引路,裴姮很快找到了关押裴奉明的地方,是个布置富丽堂皇的包厢,只是门窗都锁着,像个囚牢。
看守才打锁便走了,裴姮才推开门,一股子异味便冲着她飘过来。
吃喝拉撒都在这间房里,味道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门外的动静惊醒了裴奉明,他艰难的偏头看过来,待看到穿着官服的裴姮后,先是一愣,紧接着便连滚带爬的跑到裴姮身前,急急道,“姮儿,你是来救二叔的是不是?你可算是来救我了,你若再不来,二叔就要被他们活活打死了啊——”
他一时哭喊的涕泗横流,脑子里全是底下那些人打人的样子。
裴奉明一靠近,那异味就更加的浓重了。
裴姮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又暗暗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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