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难听些,我同贤贵妃无冤无仇,对我来说,你的命根本就是可有可无,我又何必为了你同她作对?”
裴姮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说出来的话无情极了。
“总不能有人对你发了一时的善心,就要被你永远的扒着,要帮你,要救你。”
“活命的理由永远不是朝别人要的,只有你才能让你自己活下去。”
活在这世上都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所想所求,自身都已经深陷泥淖,又怎么去做别人的活菩萨。
培红不是圣人,她同情寇美人,也同情贺同光,但不会为了这些同情,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和一个庞然大物作对。
这些话像一个巨大的耳光,打在了贺同光的脸上。
他面色难看,朝着裴姮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一撩袍摆跪了下去。
“我学习过武艺,且是太监,方便在宫中行走,大人若是帮我,我还能告诉大人一桩同裴家有关的大秘密。”
这是贺同光第一次直视自己太监的身份。
他抬头看向裴姮,里头是莫大的决心。
且现在这话说的,倒是比一开始老实许多。
裴姮眼神一闪,开口问道,“你说的是哪个裴家?”
“自然是青崖书院的裴家。”
贺同光低头,“我既然来求大人,自然不会说别家的事,大人给我一条往上爬的活路,我这个人,以及我埋在心里的这个秘密,就都是大人的。”
他双拳紧握,似乎在忍受着莫大的屈辱。
见贺同光的神情不似说谎,裴姮的脸色也肃重了些,“你先站起来说话。”
贺同光抿了抿唇,但没有动作。
裴姮故作生气,“起来说话,否则我这就走。”
见裴姮当真不愉,贺同光这才忙起身来。
裴姮问他,“你是京城人士么?”
贺同光低头道,“家父贺宏平,从元成十三年始,就在徐铸徐大人手底下做事了。”
裴姮这才恍然忆起,京中确实有这么一家人,且这贺宏平,自己还在贺伯父家见过几回。
因着脑子里有了具体的人,都在看向贺同光时,神情中便带了丝同情,“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
这人比自己还小两岁呢,做起事来却完全不像这个年岁的孩子。
暗自叹了口气后,裴姮道,“我答应你了。”
指点他一条活路,对裴姮来说确实不算太难的事。
贺同光的眼睛微微一亮,眼角湿润了一瞬,就被他迅速抬手擦掉了,随后板着一张脸道,“大人的父亲当日被贬官,是因为徐大人的暗中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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