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中。
见牧青琏进来，裴姮起身行了个礼，正要退下，武帝已经开了口，“谈的是国事，不必忌讳。”
裴姮脚步一顿，低头应了声是。
二人对话间，牧青琏已经跪再殿中，下拜道，“见过父皇。”
等武帝让他起身，牧青琏迅速好奇的打量裴姮一眼，随后转头问道，“不知父皇召见儿臣何事？”
武帝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随口问道，“韩乐毅在雁山营也待了几个月了，他表现如何？”
韩乐毅正是左将军韩申的次子，当日被武帝分拨到雁山营做了步兵校尉。
武帝表情闲适，似是在同儿子闲话家常。
牧青琏很快回话，“乐毅在军中做的不错，上个月月底已经升到骑都尉了。”
这话说完，连裴姮都诧异的一瞬。
这么短的时间，便从小小的步兵校尉升到从五品的骑都尉，这升迁速度可谓世上难寻。
二皇子的手显然插不进雁山营，韩乐毅升迁的这样快，只能是宋州一走，宁远将军便有意提拔他，以此向武帝示好。
那宋州知道这件事吗？若是知道，他甘心将自己的兵权分出来？
武帝抬头瞥了牧青琏一眼，这才道，“看来这韩乐毅到是个可造之才。”
牧青琏低了低头。
打量“难得进宫，去给你母妃请个安再回去吧。”
“是。”
牧青琏面上一喜，迅速退下了。
等他一走，武帝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同裴姮道，“如今司徒和丞相两派相争不下，我本想借机处理他们，只是有韩乐毅这个例子，孤觉得雁山营还可以留一留。”
前提是雁山营里有足够多的武帝信得过的人。
“只是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孤实在不甘。”
裴姮眨了眨眼，正要说话，忽见一个小太监进到殿中行礼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有请。”
武帝暗道了声奇怪。
自己才下朝，同二皇子见过之后就到了用早膳的时候，皇后从不轻易派人来含元殿，今日这是怎么了？
今日正好无事，武帝便吩咐左右，“摆驾未央宫。”
未央宫裴姮是不必跟去的，待武帝走后，裴姮也出了含元殿，打算借着这点时间去吃个早膳。
在宫里，有身份的内侍宫女都有自己吃饭的地方，裴姮在司籍司的时候也有单独吃饭的小间，但那些底层的宫人们就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了，膳房前头隔出一间厅房，放上些座椅板凳，这就已经很好了。
裴姮得武帝器重，底下人自然也上赶着讨好，不论她什么时候去，总能吃上热饭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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