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乱动,摔着哪里我可不负责。”
轻笑着说这话时,宋州的目光看向一处杂草后,眼神中泛着凌厉的冷。
他大步往前,直到看到一处阁楼才放下人,外头的廊下挂着一排灯,照亮下头的一方天地。
裴姮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被宋州推的直往后退,直到撞在闭合的门上。
宋州的气息迎面袭来,且极具压迫性的侵染上裴姮。
裴姮双手被迫放在两侧,重重压在雕花木棱上,印上了那上头不知名的花草。
因着东宫家事,牧青琮来玉华台有些晚了,夜里寂静,有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便格外引人注目,长随下意识看向牧青琮,小声道,“殿下,是宋州。”
待牧青琮点头之后,长随才大声道,“谁在那里?”
牧青琮乃当朝太子,今日又逢盛宴,自免不了该有的排场,在场跟着他的人除了长随外,还有两三个太监,他们距离宋州和裴姮的位置,只不过短短几步。
裴姮彻底慌了,她揪着宋州胳膊上一点肉狠狠拧了两圈,待宋州吃痛不得不放手,她慌不择路的逃了。
宋州的手背上又牙印,唇齿间也早被裴姮咬出血来,被裴姮掐到的地方又免不了青紫两日,可谓伤痕累累,听见身后人的问话,宋州慢悠悠转过身来,当着牧青琮的面眯着眼慢悠悠一笑,“原来是太子殿下,宋州见过了。”
说话间,他用手指抹去嘴角的血迹。
牧青琮原本的面无表情因着裴姮短短两句话染上薄怒,又很快散了,只笑道,“你在宫中这般胡来,就不怕天颜震怒怪罪于你吗?”
宋州似笑非笑,“本就是我的人,殿下今日喜得麟儿,感情一道上应当也是过来人,应当理解我同她久别重逢情不自禁才是,况且今日之事,只有太子殿下的人知道,您若不往外传,自然不会有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这话说的牧青琮神色大变。
太子妃今日产子,否则他也不迟迟不来,但他一直自诩东宫上下被他经营的铁桶一般,绝没有其他人的眼线探子,可若真是如此,宋州又怎会知道这件事?
如牧青琮这样的人,早已经不相信天底下还有什么偶然误会。
他迟迟不开口,宋州又道,“听闻殿下近日在找一个好颜色的宫女,我劝殿下还是早早放弃她另觅家人,否则只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牧青琮神色几变,暗地里早捏碎了拳头,面上仍是在笑,道,“本殿下岂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自然不会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只是你二人若是两情相悦,早早禀明我父皇赐婚岂不是更好?”
“这便不劳烦太子殿下费心思了。”
宋州应一句,随后半勾起唇一拱手,“下官出来已经许久,这便告辞往玉华台先行一步了。”
牧青琮自然是点头应许。
待宋州离开后,牧青琮立刻转头看向长随,冷冷道,“不用随着我去玉华台了,你立刻回去,将府里上上下下全查一遍,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吃里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