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被冻结的血液一瞬间迅速流动起来,活过来的谢宛然心里满是疑问,“大人不杀我?”
“杀了你,长公主的嫁妆怎么办?”
褚尚仪低下视线瞧一眼谢宛然,“本官今日也学一回裴司籍,你若肯听话,莫说西侧殿,整个司籍司本官都能交给你,如若不然,不光是你,本官还要你全家人的命。”
谢宛然故作害怕的看一样褚尚仪,急忙低头应事,心里却十分不以为然,她无父无母,从小便养在堂叔家,褚尚仪就算将整个谢家人全杀光了,她也不会多掉一滴眼泪。
瞧着低声下气的谢宛然,褚尚仪似乎十分满意,她道,“本官会上报说谢怡嘉是畏罪自杀,你可以走了。”
谢宛然连连点头,随后快步离开了。
秋词瞧了瞧谢宛然的背影,又疑惑的看一眼褚尚仪,不安道,“下官瞧着她眼神闪烁,并非真心臣服,就这样将她放走,下臣只怕大人养虎为患。”
褚尚仪一声冷笑,“能对亲姐妹下手的人,你真觉得我能信她的话?暂且稳住而已,司籍司如今就她一个能主事,所有事情等沐阳长公主出嫁之后再说。”
褚尚仪在心底暗道,虽不懂那位为何要留下这谢宛然,但瞧着就算自己不动手,只怕谢婉然也活不了多久了。
见褚尚仪似是在沉思,秋词也不敢打扰她,只带着人将屋子里谢宛然的尸体清理了。
司籍司西侧殿突然间少了两个人,看着便明显冷清许多,谢宛然快步走进前殿,对众人吩咐道,“长公主婚期将近,你们且按照之前的名录,将要用的册典都整理出来。”
她又转头吩咐景文,“你记得查验一番,不要让她们出错,整理好了来禀报我就是。”
说完后,便又不停歇的离开前殿。
有女史小声的问景文,“大人,咱们真要按谢典籍的吩咐办事吗,要不要告诉裴司籍一声?”
景文低头想了想,道,“就按照谢典籍说的做吧,裴司籍还在养病,暂且不要打扰她。”
裴司籍能不能再回来还不一定,她没必要为此等小事得罪谢典籍,且就算裴司籍回来了,怎么做如何做都是谢典籍吩咐的,自己也不过是照吩咐办事,想来裴司籍也不会多加责罚。
得了景文的准话,原本失了主心骨的众人才像是又找到方向一般,重新忙碌起来。
芝兰下意识的去看兮文,却见兮文清点典籍比自己还认真,不禁又觉得疑惑。
兮文只当瞧不见芝兰看向自己的目光。
给谢宛然当了一日的狗腿子,才一入夜,她又急急忙忙的拎着食盒到了裴姮处,正要为裴姮煎药,却见裴姮已经喝上了。
“跑的这样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里着火了。”
裴姮的精神好了许多,见到兮文时还同她玩笑一句。
兮文有些不好意思道,“本想着来帮大人煎药,不想还是来晚了。”
裴姮摇摇头,“我给了她们些银子,得了好处,自然愿意动弹。”
兮文嗯了一声,利落的将饭菜摆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