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疑心程护卫和宋州是宋州易容的,但看到程护卫写字的过程,裴姮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刻意的伪装下,一个人或许可以隐藏自己的言谈举止,但长年累月下,笔迹中的细节是改不了的。
裴姮不止一次看到过宋州的字,张狂又锋芒毕露,跟程护卫的字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看”完程护卫的话后,裴姮问,“谁跟我一起走?”
程护卫停顿一瞬,随后又指了指自己。
裴姮心中稍安,缓了面上的冰冷神情,道,“我只知道你姓程,你叫什么?”
这次程护卫停顿的时间更久,几息之后,他一笔一划的在地上写下一个字,庭。
裴姮一笑,“程庭?是个好名字。”
程庭起身,对着裴姮一点头,随后转身和小六比划记下,小六会意后,带着众人将行李分成三份,又请裴姮上了马车,诗情和画意各自换上裴姮的衣服,随后三路人马分三个方向而去。
尽管他们已经是如此小心,但黑衣人依旧像是闻着肉味的饿狼般阴魂不散,短短半月,裴姮她们已经遭遇了五六次追杀,原本的八个护卫,此时只剩下程庭、老冯和张凳三个。
连日的追逃下,裴姮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肉快速消退,脸色也一日比一日的差,为了照顾裴姮,程庭不得不放弃原本的进京路线,打算带着裴姮先甩开追兵,再低调回京。
顺着程庭重新规划的路线,他们日夜兼程赶了三天,终于抵达第一个镇点,平安镇。
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裴姮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天知道这大半个月都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