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州的语气嘲讽极了,偏面上正经的很,徐照离得远没听清他说什么,还朝着宋州一举杯。
宋州笑着举杯回应,“徐大人这几日劳苦功高,陛下皆是看在眼里,想来不日便有封赏下来了。”
徐照客气道,“为陛下分忧皆是我等为臣子的本分,不敢谈赏。”
裴姮瞧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沉默许久,这才艰难开口,“徐伯父身为言官,当年是因尽忠直谏惹怒先皇被赶出帝京的。”
看着眼前那个跟周围官员打成一片的中年人,裴姮在他身上瞧不见哪怕一点熟悉的影子。
“正因如此,他才会千方百计的想往上爬。”
宋州瞧了一眼徐照之后便不再去看,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回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徐照如此,这宴会中的每一个人同样如此,一边骂着苍天不明世道不公,一边鄙薄无耻狼狈为奸。”
这次裴姮没有答他的话。
宋州也不期待裴姮会回应自己,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又端着自己的酒杯撞过裴姮的,道,“喝一杯吧,世道如此,及时行乐才好。”
说着,仰头将那杯酒倒进喉咙。
裴姮却摇头,小声道,“你说错了,朝中确有汲汲营营之辈,但更有像我父那般,一心为国为民的好官。”
她端起另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父亲?”
听着裴姮自言自语般的话,宋州顿时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