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车八十一,此地阻长风。千载威灵尽,赭山寒水中。(注)”
彭公将谢寻的诗作念完之后,更是绝口称赞道,“好诗,绝妙好诗!”
裴姮却在心中叹息一声。
谢寻费尽心思只为谋个好前程,此诗针砭时弊锋芒毕露,可见他与彭公是同一路人。
可彭公为官多年却不得志,便知当世最不需的便是锐意进取之人。
谢寻的官途只怕要断在这首诗上。
她正想着,果见谢公子没有接彭公的话,而是转拿起另一诗帖,“小红骨贱最身轻,私掖偷携强撮成——”
“本公子瞧着这首比彭公那首好得多,彭公莫非评错了?”
两首诗都写的好,但意境高下明显,谢之淮说完,彭公气的吹胡子瞪眼,但一己之力,已是难改结局。
程元君正站在人堆里看热闹,这会莫名其妙的成了竹魁,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裴姮瞧着这场闹剧几乎收尾,便不再去看,只低头喝茶。
好不容易挨到赏花宴结束,裴姮刚出谢府,便瞧见裴娴站立在自己的马车旁,她神情中满是不安,“妹妹,我今日得了兰魁,盖了你的风头,你不会怪我吧?”
裴姮一笑,“满帝京皆知姐姐好文采,兰魁之名实至名归,我生哪门子气来?”
她气定神闲,却令裴娴差点没稳住脸上表情。
裴姮却再不理会这个姐姐,领着青鹤上了马车,青鹤更是从马车中探出个头,对着裴娴一笑,“烦请堂姑娘让让,若是马车跑起来伤着您,那可不好看。”
“二妹妹,你——”
裴娴还想说什么,就见车轱辘一动,她急忙往后退,狼狈的差点摔倒,再抬头时,罪魁祸首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