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调微扬,语气带着捉弄似的恶劣。
桑含章立马松开了手,耳朵处染上一抹红。
虽然如此,她还嘴硬地顶嘴道:“谁要你抱啊,仗着自己皮囊不错就自恋。”
温予怀眉梢微扬,拉长了声调,“是我多情好了吧,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离开。
桑含章抬脚也打算离开,一股子痛意却从脚腕处绽开来,痛得她“嘶”了一声。
“等一下。”她叫住温予怀。
“又怎么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桑含章当即软了声音下来,“是我自恋,我是小人。”
她态度转变得有些快,温予怀有些莫名其妙:“?”
桑含章看着男人,眨巴眨巴眼睛道:“我脚崴了。”
无奈,温予怀只好充当“大人”,不计较她这个崴脚的“小人”的罪过,将她抱回了在青芜门的居所。
繁殿。
黑衣侍卫重山原本正在打扫房间,看见自家殿下怀里抱着一个娇小的女人,一不留神,差点没打碎一个花瓶。
是女人没错吧?
天哪,今天议事堂一事他就觉得自家殿下有点奇怪,这才不到一天,就将人领了回来。
“这这这、”他有些磕巴,半天硬是挤不出一句话来。
“有话快说。”看着眼前这缺心眼的东西,温予怀有些烦躁,不耐烦道。
“这位姑娘是?”
“不认识。”他冷冰冰说完,便将桑含章一扔。
幸好桑含章早有防备,不然要摔一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
重山有些无语,不认识的姑娘你讲人家抱在怀里往家里带?
不过他也不敢多语,毕竟自家殿下的性子最是阴晴不定。
“您先坐,我去给您拿丹药。”他毕恭毕敬对桑含章道,随后转身去拿药膏。
正厅处似乎传来交谈的声音,伴随着一个男子凄厉的叫声。
桑含章有些好奇,抬脚走近一看。
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此时正趴在地上,后背的衣衫被鞭子划破,露出血肉淋漓的肌肤,看上去血腥可怖。
而他面前的温予怀却淡定地手持一杯茶,眉眼一片冰冷,仿佛一个气质清雅的翩翩公子,与这片血腥恐怖毫无关系。
桑含章蹑着脚悄悄走回后房,直到坐在竹椅上,心底的压迫感却还是挥之不去。
温予怀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危险,绝非她可以轻易招惹的。
因为太过危险,桑含章不敢救待,抱着药品和古籍,片刻便回到了木屋。
烛火明明暗暗,桑含章托着腮,看着眼前还是什么字也没有的古籍,长长叹了一口气。
小腿处的伤口有些瘙痒,像是蚂蚁在啃食着皮肤,细细小小的鲜血流出。
桑含章低头查看,腰间的玉佩突然掉到地上,触碰到伤口,沾染到了血迹,有些闷疼。
她抬手去捡,玉佩却骤然发出了白光,随后上面的血迹像是被什么所吞噬,随后,桌上的古籍飞上屋顶,书页“唰唰唰”地快速翻动,房间里的烛火也猛烈摇动起来。
随后,一切归于平静,古籍重新落到桌上。
桑含章再次试着打开古籍,里面明明还是空白的扉页,但她脑海里却诡异地出现了几个大字:我道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