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毫不犹豫地从身上掏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对着女子的手腕就割了下去，鲜血顿时便流入了篝火之中，火焰“咻”的一下升高。
男子如法炮制，接连十几个异族女子的鲜血注入篝火以后，就轮到了桑含章他们。
桑含章指尖微动，正打算唤出云霓剑之时，一个陌生的男声打断了她面前的男子。
对方皱着一堆粗眉，如同煤矿一般黑的脸色上布满了怒气，像是在怒斥对方。
他声音又粗又厚，响起的时候桑含章身旁的异族女子身子都瑟缩了一下，没有一个敢抬起头来看他。
桑含章若有所思，压低声音问刚才给她递方巾的女子。
“他们在说什么？”
异族女子像是被她的突然靠近吓到了，略微后退了几步，也压低声音，用气音说了一顿叽里咕噜的话。
桑含章：“……”
她是一个字也听不懂啊！
千若水悄悄戳了戳她，传音说道：“含章，我之前隐约学过一些异族语言，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外来女子，什么神，什么惩罚之类的。”
她这样一说，桑含章心里就大概有个数了。
极寒之地的族群对于族群之间的正统性看得尤为重要，这里应该是在进行某种祭祀活动，从他们刚才割少女的手腕来看，他们应该是需要少女的鲜血作为献祭品。
再结合一开始脸上画着复杂花纹的男子怒气冲冲的表情，桑含章也猜到了——
应该就是他们原本订好的祭祀女子少了两个，或者说是逃跑了两个，刚好桑含章他们这群倒霉蛋误打误撞闯入了人家的祭祀仪式，于是就被拿来献祭了。
而现在之所以又有所争执，恐怕就是她们的身份被发现了，一看她们身上的衣着和肤色就不是极寒之地的女子，一旦血混了进去被发现，便会招来传说中的“神”的惩罚。
桑含章眼珠子转了转，看他们这样严阵以待，生怕神会生气，说明这个“神”在他们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
前方那两个男子又叽里呱啦地吵了起来，眼神时不时地往桑含章和千若水这边看。
片刻后，那个粗壮一点的男子点了点头，看上去勉强同意了对方的想法。
手中拿着短刀的男子缓缓向桑含章走来。
桑含章眉梢微挑，手心微微向上，云霓剑猛地出鞘，在雪地之中闪烁出一道耀眼无比的银光。
寒风阵阵，吹起了她的长发，桑含章红唇轻启，“神惩不惩罚你们我不知道，但是你们的命——”
“倒是可以去见你们的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