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半倚在床屏上的晨曦,苏梓月眼中多重情绪交织,鼻尖发酸,用力咬着牙齿才按捺住心中的感情。
“是啊,学姐,好久不见。”
晨曦脸色苍白,笑着打声招呼,苏梓月坐到床边,红着眸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啊,好久不见。”
……
张晨曦苏醒的讯息在研究院里传开,同时引发了许多人的讨论。
要知道,因为研究而住院的并不少,不过大都是劳累过度,像晨曦这样找不到病因的,还真是头一份。
当然,这也仅做谈资了。
医院病房——
苏梓月第一次和晨曦的家人见面,坐在床边显得有些局促。
不过晨曦妈妈倒很喜欢这个女孩,拉着她的手,不断谈着晨曦以前的囧事。
直到一名老者进来,看着晨曦含笑听着对话的样子,面容慈祥,
“呀,廖先生。”
“廖主任。”
二女也看到了对方,打了个招呼,老者摆摆手,目光投向病人,
“晨曦,什么时候回去,我可还等着你那研究呢。”
“哈,我才刚醒,您就来压榨我了,唉——”晨曦露出惋惜的神情,廖忠哈哈大笑,
“不急,不急,你先养病吧,梓月,这次我是来找你的。”
“啊?找我?”苏梓月有些疑惑。
“是啊,你都三天没去研究所了,于铭轩那个老家伙天天烦我,说我学生把你拐走了。”
这话意思明显,苏梓月羞赫着垂首,偷偷瞥了一眼晨曦,“我请假了的。”
“哎,廖先生你们坐,我出去买点水果。”张瑛很有眼色的离开,将门带上。
廖忠走到床旁,仔细看着晨曦已有些血色的脸,苍老的脸上再度浮现笑容,
“还行,恢复的不错,”说着转向苏梓月,“你老师本来也想过来的,基金委的人找他有些事,便没有来。”
“老于说你今年报了杰青,没有入选?”
苏梓月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急忙点头,“是的,我那是不懂事,非要去凑一下。”
说着又偷偷看了晨曦一眼。
廖忠笑笑,“没什么尴尬的,你能去报,并且有机会参加答辩,就已经证明你自己了。”
“我这次来,就是跟晨曦说这件事的,关于零号元素的研究,你们俩一起后续的进展吧。”
苏梓月一愣,看向晨曦,后者仍是那般淡淡笑着,回望女孩一眼,眸色有光,轻轻点点头,
“自然可以。”
……
张晨曦一个星期不到便出院了,期间苏梓月始终陪护,与晨曦家人基本都相熟,尤其是晨曦的妹妹,对这个心灵手巧的姐姐非常亲昵。
晨曦总共昏迷了三个月,昏迷时末秋,昏迷后末冬,而且年都已经过了。
出院的那个晚上,苏梓月陪着晨曦走在宿舍下的街道上,天空中掉落点点雪花,后者驻足在原地,仰头看天,
有片雪花掉落在他的眉心上,缓缓融化,带来丝丝寒意,以及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寒冷又不失温暖。
身体打了个冷颤,晨曦有些恍惚,偏头看向苏梓月,后者从包里拿出伞,抿着嘴唇与他对视,
“要打伞吗?”
雪渐渐大了起来,没有呼啸的疯狂之感,倒是娇柔地从天空飘落,晨曦迟疑了一下,
“再走走吧。”
苏梓月眨眨眼,手上仍握着伞,语气温柔,
“好~”
两人就这样在雪中走着,不少人诧异地看着他们,有伞不打是傻瓜。
头发眉毛沾染白雪,晨曦只觉得这风与雪似乎有灵性,轻轻抚摸他的脸,好像有种离开的诀别,让他眼睛莫名发酸。
“梓月学姐,还记得那句话吗?”
晨曦突然发问,问题不清不楚,但苏梓月似乎就知道他在说什么,呵呵轻笑,吐字清晰,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晨曦恍惚中点点头,偏头看了苏梓月一眼,伸手拿伞,打开,
随着“扑腾”一声,所有的洁白与纷扰被隔绝,伞下只有两人,
“这句话太过伤感,我初次听时觉得诗情画意,后来再次品读时发觉过于悲哀,因为无法得到,所以自欺欺人。”
苏梓月没有说话,晨曦垂首,与她四目相对,眼神认真,
“我更加喜欢执一人手到白头,这是幻想,也是愿望,梓月学姐~”
“嗯!”苏梓月似乎知道晨曦要说什么,眼睛明亮,笑的极为美丽,
“我做过一个梦,梦中的我耄耋垂老,但床榻之旁有一人陪我回首展望人生,我一直在寻找那人是谁——”
“梓月学姐,我好像找到了。”
“呵~”苏梓月悠悠叹息,旋即笑靥如花,
“如果我说,我也做过类似的梦呢?”
两人相视不再言语,脸上笑容越发浓郁,心有灵犀般地并肩再度行走,只是雪已下的极大,刚刚又淋过雪。
男孩自然地伸手将女孩拥入怀中,女孩自然地半倚在对方胸膛,相互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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