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别人都这么干,我才这么干的……”
“这事儿可怪不找我们,咱们厂子自己都弄了酿酒的买卖,怎么到了个人就不行了?”
众人小声抗议着,楚雄却是从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往往从一些小事上面就能看到大层面。
这些职工大都是北机厂的元老了,可遇到事情了就先给自己找理由推脱责任,可见北机厂如今的形势,比楚雄想的还要更差一些。
“咳咳!”
赵建平清了清嗓子,说道:“楚厂长,这事儿确实是怨我,这些年咱们厂不景气,眼看大家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我这也是没办法,所以才想着弄点来钱的途径。”
“就没成想,钱没弄来,却把厂子带动的更不景气了……”
一听到老厂长把责任给拦过去了,大家心里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楚雄并没有因为赵建平的身份而对他客气,当着众人的面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收敛。
才刚放松下来的众人又再次提起了精神。
接着就听到楚雄一连串的输出:
“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太追究了,俗话说法不责众,我总不能把你们全都开除,但也不能放任不管。”
“厂子不景气,就只有两个办法,开源,节流!”
“开源的事情由我来想,但节流,就要大家一起出力了。”
“现在厂子没那么多业务对接,厂办和组织办合并一下,还有人事部,现在没有招聘需求,四个部门完全没必要啊,也要合并。”
“其他部门能合并的也合并到一起,尽量精简。”
楚雄手指敲打桌面:“另外,厂子每年对外的费用支出,有多少是不必要的铺张浪费,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以前招待费高我理解,可是现在,你们告诉我还有谁需要你们招待的?动不动就大几千好几万的招待费,一年下来几十万,有金山银山也扛不住这么造啊!”
“还有那些所谓的员工fuli,效益好的时候发fuli我没意见,可现在工资都发不了了,那些fuli你们好意思报吗?”
“谁家公司发fuli是每个月上报水电费电话费的?”
“一个月水电费高达百元以上,你们天天泡水里啊?”
“差旅费!上个月光差旅费竟然小十万块钱,你们谁来告诉我,以现在厂子的情况,一点进账都没有,你们去哪儿差旅?”
“加柴添菜没人干,就只想着吃大锅饭,有你们这样的吗?!”
“全部取消!”
大家被说的一声不敢坑,但心里却是万种不服气。
你特么谁啊,小屁牙子一个,刚上来就烧火,你想取消就取消啊?
但大家只敢在心里暗骂两声,谁也不想出这个头。
楚雄说完了,现场一个回应的也没有,最后还是赵建平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
“楚厂长,我来说两句吧。”
“您说的对,咱们厂子确实是需要改变一下了,但毕竟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也不能说改就改,总得给大家一些时间来适应。”
“而且,有些级别的干部fuli也不是我们自己定的,那都是按照上边的规定……”
“上边现在规定不符合要求的企业全部闭厂,你要不要遵守?”
楚雄没有丝毫顾及,直接回怼赵建平:“既然是员工fuli,那就放到明面上,有了效益,自然有fuli,没有效益跟我扯什么fuli!”
“以后,除了基本工资还有绩效奖金,谁有本事谁拿,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那些不干活就想拿钱的,趁早滚蛋!”
赵建平被噎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老脸气的通红,甩下一句“那我不管了!”然后就背手走出办公室了。
这下大家才真是乱了阵脚。
“老厂长,您别走啊!”
“老厂长,您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老厂长……”
“都闭嘴!”
楚雄猛拍了一把桌子,皱着眉看着乱糟糟的众人,无力感逐渐加深,这帮人到现在都还没认清楚局势,要不是师父赵建平再三强调不能开除,他是真想全部换掉!
“这些材料是我制定出来的整改规划,一会儿你们都看看。”
“我只有一句话,这厂子活不了,大家都得玩完!”
…………
楚雄快速走进办公室,赵建平正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见到他就调侃一句:“哟,楚厂长回来了,今天这威风耍的不错啊!”
楚雄浅笑,说:“嗨呀师父,这不是咱们事先商量好的吗,您可不能秋后算账啊。”
“去去去,兔崽子,你师父我会这么小心眼儿?”
师徒俩插科打诨一会儿,楚雄才说起正事儿。
“师父,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齐了,不过,这事儿你保准吗?”赵建平收敛了笑容:“楚雄啊,这可是咱们厂仅有的资金了,现在全换成了你要的货,万一……”
“师父,你就放一万个心,在我这里,没有万一!”
楚雄自信地说着,视线落到了桌子上的那份毛熊国地图。
如今毛熊解体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也就是说,大把的机会只有楚雄这个重生者才知道。
这可是绝佳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