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杜莎把口罩取下,带鄙视的眼色看着洛阳王,说:
“我不爱同脑残讲话,会侮辱我的智商。”
她这一些全都是和庄小兰学的,洛阳王自然听不大明白。
可此话中大概的意思他是明白的,左右这女大夫不爱自个就是了。
洛阳王非常无可奈何,也非常纳闷。
以他的身份地位,长的也不并,凭什么你一个大夫不喜欢?还满脸看不上的模样。
这叫他有一些生气。
美杜莎给自个的手掌杀毒后,取了只白面馍馍啃。
她这人毛病好多,优点也许多。
她虽说生在富人家中,却从不挑食。
对饭食的追求也单单是饱腹罢了。
灾区的嚼用都以简陋管饱为准,可以吃上白面馍馍算好的了,好多人,只可以吃上粗面馍馍。
自然,嚼用顶好的自然是洛阳王。
他有粳米饭吃,还有两叠小丽菜。
这一桌的饭食是人人羡慕,可对洛阳王来讲,属实是叫人命的难吃。
他嫌恶无比,发着牢骚。
“靳嶋元,为什么今天又没肉?”
靳员外快到来到洛阳王面前,轻轻躬身,说:
“洛阳王殿下,这菜也是单独为你运来的,这儿是灾区,没有肉。”
洛阳王愣了愣,又问:
“那美杜莎吃的是什么?”
靳员外老实的答:
“和灾民一样,美杜莎大夫吃的是馍馍就白水。”
“馍馍?白水?”
洛阳王身体一晃,放筷子,说:
“馍馍就白水咋行?她一个女人,原本身子就弱,还要照料那样多害病灾民,这样下去她的身子定是吃不消。
不可以,你把这碟子青菜给她送去。”
靳员外面色神情的接过一碟子青菜,端着往美杜莎那走。
大他看起来,洛阳王是身份崇贵,却不是做大事的料。
元洛德扯着洛阳王来灾区,不就是怕给皇长子孤自抢了功劳么?可他们来了之后,发现压根没有皇长子,只他府中的仆人罢了。
知道是自个误解了,皇长子压根不是来赈灾的,因此他马上懈怠下。
就是既然接了这活,就抹不开脸面再度去吧了。
他在这儿不但帮不上忙,还骚扰大夫,还要单独叫人伺候着。
靳员外实际上好想给圣上一道折子,把他调回算了。
可是灾民中那一些隐约传出的声音,叫他把上折子这事压下。
“当今圣上并不是正统的帝位继承人,引得天怒人怨,老天惩罚咱大兴国子民。”
“先是水灾,如今又是肺痨。
肺痨是治不好的,那边篷子中隔离的那此人必死。”
“想要灾难结束,必要令真命天子临位……”
靳员外眯眯眼,轻声对自个的护卫说:
“你去查,那一些话是哪位传出的。”
“是,大人。”
靳员外摸着自个耳光长的胡须入了营帐,心说:有人抑制不住要乘着这时机谋反了。
正好,洛阳王在这儿。
水灾,加病疫,再加谣言四起。
既然卫国郡公撺掇着洛阳王接了这烂摊子,且瞧他郡公府咋料理。
好快靳员外的护卫便回来了,满脸的凝重。
“咋了?”
靳员外问。
护卫轻声的说:
“大人,这番话早在咱来先前就传开了,好像最开始是从春萍镇周边传出的。
如今要查,已查不到源头了。”
“春萍镇?”
靳员外扬着头细想。
春萍镇,兰花村,素云峰。
天下间没有不落风的墙,虽说素云峰的事众人全都存心捂着,却还是或多或少的传出,就是众人心照不宣罢了。
素云峰塌陷,去年素云峰那场阴阳派干宗和蓝祖之争,是不是偶然?
不管是不是偶然,他却不信北边的大雪,南边的水灾做的了假。
无非是有人利用今年这相当的天要搞一些事出罢了。
所谓人言可畏,那还真真是麻烦了。
护卫非常担心,说:
“大人,此通赈灾只怕有一些棘手,咱……”
“诶,无妨!”
靳员外抬了抬臂,面上带二分笑:
“本官无非一个区区言官,没什么能耐。
这种大事岂是本官所可以做的了主的?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恩,高个。
你和送食粮那边的人说一说,明日给洛阳王殿下加餐,给他搞一只鸡来。”
护卫表明听不大明白自家大人讲,可大人说什么做甚全都是对的,因此他糊里糊涂的传令去了。
靳员外无比庆幸卫国郡公和洛阳王插上这一脚,否则皇长子赈灾是假的,就他一个人,这些场面还真真是顶不住。
……
好快灾区的消息就传到京师圣上的耳室中,圣上拿着靳嶋元的折子,丢在了桌面上。
“给诸位大臣们也瞧瞧。”
圣上淡淡的说。
中间朝堂这次非常重视这起灾难,各地可以调集的食粮都调去赈灾了,本当咋也会换来平头百姓人一声叫好,却不想,‘好’没听见,‘不好’却是一大堆。
中间朝堂为赈灾做了那样多,换来的却是平头百姓们对当今圣上帝位的质疑。
素云峰封上,圣上欲效仿始皇贪图长生不老,惹怒了神灵,受到神灵降罚。
先黄当初看得出圣上不仁,因此并不是传位于皇太子,而是仁德孝义的三殿下。
可是三殿下却给先今的圣上当成反贼诛杀,天理难容。
卫国郡公拿着那折子高声的怒斥。
“这靳嶋元,全都写的一些什么东西?实乃大逆不道呀。
圣上,老臣进言,请圣上下旨叫那靳嶋元抓回京师候审。
如今的文官属实越发不像话,真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口无遮拦。”
缪案泽站出,淡淡的说:
“卫国郡公此言差矣,文官要不敢言,那要文官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