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太太坐下,绿苗识趣的赶快给她上茶。
她看着这低眉顺眼的女娃儿,想说几句重话又忍下,只淡淡的问说:
“你昨天到底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庄小兰站在窗子旁边,并没坐下,因为她腚痛。
她轻声说:
“昨天中我穿上杭绣阁的新款衣裙子去未央宫,同大公主相遇,因为那套衣裳发生了点矛盾。”
“什么矛盾?”
“她看上了我的衣裳,叫人硬生生从我身上拔去。
而后……而后皇贵妃来了,大公主又和皇贵妃发生了矛盾,两方的宫婢打起,撕扯了大公主的衣裳,我藏在衣裳中的一块玉坠掉出,那块玉坠……听闻大有来头,叫青翟玉坠。”
“青翟玉坠?”
缪太太吓的够呛,一口茶喷出。
她指着庄小兰,近乎要晕去。
“你……你咋敢藏这块玉坠?你可知道这块玉坠有什么意义?对了,你怎能有这块玉坠?”
庄小兰老实说:
“先前不知道,如今知道了。
那玉坠是明清朗的,他送给了舟翁,我见着玉的成色好,就花10两个钱买回。”
缪太太听的膛目结舌,几番思虑下,她差不多明白咋回事了。
这玉坠一出,引出玉坠身后的人。
可是……
“那你没有直接归府,又咋去了三青观?”
“这……如今还不可以说。”
庄小兰说:
“舅妈还是不要问这事,我可以跟你说的,自然会跟你说,这事,暂且不可以说,以后肯定跟你说。”
“你……你真真是!”
缪太太感觉自个许是老了,心好累。
介于宫中的皇贵妃还等着自个,没时间拷问她。
拉倒,先瞧瞧皇贵妃咋讲的再说。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缪太太沉着脸道。
庄小兰听见了这句话莫明其妙,问身旁的婢子。
“舅妈这是要去哪?”
婢子说:
“宫中来了人,说是皇贵妃请夫人去宫中一叙。”
庄小兰抬首瞧了瞧窗子外的天,莫约是半下午了,这一去一回的讲不了几句话便到宫内宵禁了。
皇贵妃这样急切着要舅妈去……庄小兰心头戈登一声,觉的这事不妙,该提醒舅妈当心些许才对。
就是缪太太已走远。
……
“贱种,敢骗本尊。”
蘅芜殿中,缪太太才向皇贵妃见了礼,迎面就遭了皇贵妃一耳刮子。
缪太太给打的呆在当场,她全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皇贵妃?”
缪太太满脸的震撼。
要说当初她们在郡公府的交情,他们只是两代前是亲的,皇贵妃明雯姬是嫡系的嫡长女,最崇贵的郡公府小姐。
而她明语姬虽说也是嫡出的姑娘,却是旁支的。
她们的交情并没外边看见的那样好,明雯姬比她大那样多,她出嫁时她还是个什么全都不明白小妮子,又哪和那个长姐有多深厚的情意?
就是尽管这样,明雯姬也从没打过她呀,因为她嫁的缪案泽官位愈坐愈高,又深受圣上宠信,后来她们这堂姊妹关系才越发好。
缪太太好歹是嫡出的姑娘,出嫁后更没人欺过她,她长这样大,还是第一次给人扇了耳刮子,还是这样莫明其妙,什么都没讲就给了她一个耳刮子,一时她红了眼,抑郁着隐约的怒意。
“皇贵妃要教训人,没人敢说个不字。
臣妇好歹和皇贵妃出自同一个郡公府,咱还是亲家,臣妇还是一品的诰命夫人,皇贵妃打了臣妇,是不是也要给个理由?”
皇贵妃面色紫青,丝豪没觉的打了她有什么不妥。
她说:
“我是长姐,教训不听话的妹妹,还要给你交待么?”
缪太太几个沉呼吸,才把那怒意继续克制住。
她说:
“长姐教训妹妹,自然是无须交待。
这样说起,皇贵妃今天找了妹妹来,是为家事?”
“呵!”
皇贵妃讥诮一声,坐在自个的凤塌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下方的缪太太,说:
“你生为郡公府的闺女,虽说已嫁到缪家成为缪家妇,却不可以不把郡公府的利益放第一名,我本想小叔该对你说的都讲的非常清楚,却不想郡公府养了个白眼狼,嫁了人就全然忘掉了生她养她的母家。
不要忘掉了,你要不是郡公府的姑娘,压根没权力嫁到缪家去,你如今所拥有的所有,那也是郡公府给的。”
缪太太愈听愈玄乎,也顾不的给皇贵妃莫明其妙的打了一耳刮子受的气了,急问说:
“还请皇贵妃不要再打哑谜,究竟出什么事?”
“还什么事?”
皇贵妃怒意也慢慢安静下,却依然是没好气说:
“你可别说你还不知道圣上忽然窜出个长皇子来。”
这事?
那又咋把‘白眼狼’安她头上?关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