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方位去往楼兰的商人们好多,众人结成一队,安全更有保证。
杜大娘子的声誉在杭绣城和京师不算小,众人全都是认识她的,因此对于她一个女人上路做生意,并没觉的太突兀。
自然,道上的女人不只杜大娘子和清妮儿,其他商人队中也有,还有些,是跟着商人一块赶路的人。
众人有说有笑,一路上也不算寂寞。
“杜大娘子,你还亲自跑生意呀,真真是劳苦。”
杜大娘子向讲话的一名年纪蛮大的妇女说:
“有的生意不亲自去淡不可以,全都是为生意,淡不上劳苦。
骆夫人,你咋也亲自跑商?”
骆夫人叹说:
“我儿子病了,我不去不可以呀!”
骆夫人是杨州城茶商,年青时夫君死了,她孤自带儿子,守着偌大的家财,把罗家的茶叶生意愈做愈大。
却不想,儿子养大后也是体弱多病,没法子,她一把年龄了,还要继续到外地做生意。
舟车劳顿的非常劳苦,可为这样大的家,她一直都忍着。
杜大娘子对骆夫人非常钦佩,歇息时,要清妮儿给骆夫人送了点些心去。
骆夫人也好大方,叫自个的丫环回杜大娘子些许果品。
他们这一队,有五六家商号,楼兰地广人稀,走不到中途落脚的客店便到午餐时分,众人开始简单的吃一些东西再预备上路。
低矮的山坡上黄土纷尘,杜大娘子用饭食轻轻蹙起了眉头。
“骆夫人,你看那边是什么?”
杜大娘子第一次出远门,对这一路的东西不了解之处,全都是问骆夫人。
骆夫人瞧了眼,放下手心的水袋,说:
“只怕有山匪来了。”
“山匪?”
杜大娘子面色一变,可见着众人只是瞧了眼,并没觉的有山匪来了是件了不得的事,就慢慢松下口气。
此处非常荒凉,是山匪易出没之地,杜大娘子这一队运气不好,正好遇见。
杜大娘子有一些困惑的说:
“既然有山匪来了,众人咋不跑。”
骆夫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
“这儿有山匪是非常正常的事,就是杜大娘子不用担忧,咱只须付一些钱,他们不会为难咱。”
“山匪有这样好说话的么?”
杜大娘子不敢相信的望向那越发近的黄沙。
骆夫人说:
“山匪求的是财,不是命,犯不着杀鸡取卵。
每回收一些钱,再把商人们放走,下回还可以再收些许。
要是一回性把商人们抢的血本无归,就没有下回,如今的山匪也学聪明了。”
杜姑娘:
“……”
“那取多少钱妥当?”
“这可没准,他们的头子会依据商人的实情来。
杜大娘子,你这种生意做的大,估摸会多些许。”
“呀……”
杜大娘子长这样大,还从没遇见过这种怪事。
她也没有遇见过山匪,心头还有一些担心。
她把披风往头上兜起,对后边正烧茶汤的清妮儿叫说:
“清妮儿,不要烧了,山匪来了。”
清妮儿同样没遇见过山匪,在她看起来,山匪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当下吓的不轻,一壶即要烧开的茶汤翻到在地,不必杜大娘子吩咐,这茶全都不必煮了。
清妮儿利索的收拾残局,把东西都收上了大车,正急的团团转时,那一些山匪们已翻过了前边个顶个低矮的山坡,骑着快马追来了。
“小姐。”
面对山匪,清妮儿怕的要命,却还是把杜大娘子拦在自个背后。
杜大娘子说:
“清妮儿,你闪开吧,去预备一些钱。”
骆夫人他们全都没如临大敌的模样,左右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自然而然的取出装钱的盒。
瞧这样,仿佛是提早预备好的一般、
杜大娘子放了口气,只盼着这一些山匪们不要狮子大柱子口,就是方才听骆夫人的意思,已不会太过分,到底他们求的是长时间饭票。
如果收的多了,一回商人们不走这一条路了咋办?
既然商人们并没觉的怕,料来他们叫出的价格,众人全都可以接受。
一个脸面上给划拉了一条长长刀疤的中年汉子扯住马,一个翻身从马背上下,带上带狰狞的笑,对诸位商人们拱手说:
“云老板,荞老板,骆夫人……好长时间不见呀,余某煞是想念诸位。
不知这次诸位万万楼兰,又是做甚大生意呀?”
一个中年的男人拱手笑说:
“余当家的言重,全都是小本生意,作大生意的大老板们哪用的着长途跋涉吃这一等苦。”
姓余的山匪看上去凶猛,实际上还蛮好说话的。
他说:
“余某也知道诸位做生意不易,我要的也不多,够弟兄们吃饱饭就可以。
那余某人全都不动粗了,诸位老板们也属实些许。”
“那是……”中年汉子拉出一只盒来,给到姓余的山匪。
那姓余的山匪打开瞧了眼,满意的合上盖儿,交于背后的一个年青山匪。
好快,众人全都表达了意思,当中一个姓荞的老板命的少了点,那姓余的山匪面色不好看,黑下。
“荞老板,你这是打发叫花子?”
荞老板赔笑说:
“余当家的,近来生意不好做,就这一些钱也是我动用了棺材本才取出的呀,你瞧这次要不要通融通融,下回挣了钱,必定补上。”
余姓山匪阴沉着脸,一把抽出刀,爆怒斥:
“老子是山匪,不是做生意的人,不讨价还价。
荞老板,你要是觉的老子收的贵了,大可从虎头山去,瞧瞧那虎头山的雷老虎收你多少?”
荞老板吓的面色煞白,忙说:
“不,我不是这意思,主要是近来生意亏了钱,属实是……”
余姓山匪冷冷一笑着打断他,说:
“你不是都动用棺材钱了么?你是多拿一些棺材钱来孝敬老子,还要老子把这一点打发叫花子的钱还给你,留着买棺材去。”
“余当家的,我不是……”
众人劝说:
“荞老板,你还是给吧,钱能之后再挣,命没了,留着再多的钱也没有用呀!”
“是呀,荞老板,你还是快给。”
“诶!”
荞老板苦着脸,只可以咬牙又摸两锭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