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时,草甸下点燃篝火,庄小兰坐在篝火前和大家伙儿坐在一处,笑着和他们谈论各种正常的天状况,以消除他们对这次水灾的骇惧。
“这样说起,水灾不是老天降罚的罪责么?”
庄小兰点头,轻笑说:
“打雷,下雨,全都是正常的现象,和任何人全都没关系。
即使有人做错了事老天要惩罚,那他们和只会惩罚那个做错事的人,怎能惩罚无辜的人?老天是公道的,又不眼瞎,是不是?”
庄小兰轻松的说着话,许是她的笑非常有温和力,要众人觉的她的话并没对老天不敬的意思,反倒引的众人全都笑起。
戴小昭情绪高涨,站起来高声的说:
“庄大夫讲的对,咱不可以因为遭了灾难,就归结到旁人身上。
天下太平,才是对咱平头百姓顶大的恩赐,要是天下大乱,打起仗来,那对真真是万民之不幸。”
戴小昭巧舌如潢,只须庄小兰说开了,接下来他就可以把众人讲的心服口服。
他,好像有种强大的号召力,灾民们全都沸腾了。
“抵制流言,天下太平!”
他高声得道。
“抵制流言,天下太平……”
好快就得到众人的响应。
洛阳王躲在纱帐里看着外边的状况,表情不知是悲是喜。
这事他没有作好,明清朗只来了一日便走了,而明滨寕也只是来打杂的。
算来算去,他们全都没作好。
最终却叫庄小兰一个女人做成了,且她并没令中间朝堂增派资源,她靠的是自个的影响力,用的是民间一般平头百姓的善心。
这样,时间已过去了两个月,早熟的食粮已开始收割,家乡损伤不严重的灾民们已收拾东西,领了补贴预备回乡过日子了。
而家乡损伤严重的,像兰花村那样,大半都给泥石流掩埋的,则给分去了临近的些许村庄,依照人口,分了点田地给他们,当地的衙门也主张他们开荒,开出的田地,全都记在他们自个名下。
越发多的人给安排离开这救助营,庄小兰也叫人收拾东西预备离开了。
二位王爷和靳员外要等着所有料理妥当了才可以走,因此庄小兰只带了自个带来的人。
花莲也要回番禺了,看着庄小兰依依不舍,又有一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庄小兰笑说:
“天不早了,你就要上路了,要什么话快点说噢。”
“时间过的真快。”她叹道。
庄小兰笑起,说:
“你回番禺去后,我会给你写信。”
花莲低头,忽然红了脸,说:
“这次回,我可能要成婚了。”
“你要成婚?”
庄小兰轻轻惊异。
先前她就问过花莲这种问题,她说她这种人是嫁不出去的,她今生也不计划成婚了,后来庄小兰就再没提过。
这到底是她的难过事。
现在她主动说要成婚?
庄小兰惊异后笑说:
“是么?那真真是恭贺你了,对方是哪的人家?他的家人不在乎么?”
如今的花莲可是番禺救世堂的主治大夫,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庄小兰不期盼她因为什么克夫命把自个嫁的低了。
花莲摇头说:“不会,他没有家人。”
噢,孤儿?
“这人你也认得,就是番禺救世堂的管事,方河。”
原是方河?
庄小兰挑了下眉。
方河是庄小兰即要离开番禺时提上的一个管事。
他是黑子昴作主买回的人,庄小兰记的,他是个书僮,主子死了后他就给卖掉了,是识字的,起先就因为这原由买了他。
对方河的影响,庄小兰已不多了,只知道此人账目做的清晰,字也不错。
看字如看人,既然花莲看上了,又不那样迷信,料来是个不错的人。
庄小兰笑说:
“好呀,等我回京师后,叫人给你送上贺礼。”
有一些遗憾,不可以参与他们的婚礼。
京师离番禺属实远,她是没时机去。
……
一辆简单的大车庄小兰等人就上路了,此处离京师不算远,像他们这样坐大车不急切着赶路,莫约八九天的时间。
明清朗那边传寻来,叫她忙完后就赶快回京师去,因此她本是想着先去趟杨州城的,全都免了。
大车一阵剧烈的颠簸,车中的几人全都给抖的歪歪斜斜。
庄小兰捉住了大车的一边窗户,高声的问:
“咋回事?”
回复她的,是刀剑传来的声音。
庄小兰大惊,不等她再说什么,大车忽然就侧翻,大车中庄小兰和美杜莎也从大车里摔出。
她们走的是官道,圣上非常重视,一路上全都有各州府接送,该是非常安全才对,谁这样大胆?
“小兰姐,快躲起。”
戴小昭把着她们两个摔出了,忙握着根木棍在手头。
庄小兰急速逃出那把防身的短刀,心说:戴小昭拿根木棍,还不如自个拿着把短刀。
你那木棍可以捅死人么?
“他们全都是一些什么?”
美杜莎显的比庄小兰和戴小昭镇静些,她手心握着几根金针。
她的金针和庄小兰的不一样,她的金针,见血封喉。
天已快黑了,夕阳已落到了地平线,那一些蒙面人逆光而来,溅起的鲜血狰狞可怖,这官道之上,就好像一个人间的修罗场。
这帮人的厮杀和庄小兰先前见着的全都不同,他们是不要命的打法,庄小兰猜,这就是明清朗讲的死士。
明清朗给庄小兰安排的护卫团也是死士,这种两群人碰着一块,地方官署给庄小兰派的那帮人就跟豆腐一样,随便人家切。
负责赶大车的谷洪鸣是平头小平头百姓,还是胆小的那种,他哪见过这种场面?已响的瑟瑟发抖,就躲在美杜莎的背后。
美杜莎直骂他没出息,嘴巴上虽说骂的难听,却还是把他挡了挡。
庄小兰一边担心的看着两方人马厮杀,一边深切为美杜莎和谷洪鸣这种组合感到忧心。
他两个在一块,美杜莎还不的把人家欺死?
自然,美杜莎这种脾性,也唯有像谷洪鸣这些性情的人适宜她,要是对房太大男子主义,那日子是没法过的。
一刚一柔正好,就是他们这对男女反来罢了。
“这一些是什么人?”
美杜莎轻声的问庄小兰。
“死士。”
“谁会派死士来杀咱,噢不,杀你。”
庄小兰说:
“不知道,会养死士的人全都有可能,譬如洛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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