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决心先去找明清朗带来的舟,瞧瞧还在不在,还在,就坐他们的舟走。
左右这岛上还有个人,明景朗是不会同他们一道走的,料来他是要等庄大叔的,他们能先跟着舟回。
百里景带几个水性好的人去海上找人,庄小兰几人顺着沙滩走,她耳力好,远远的就听见了。
她对明清朗说:
“仿佛是百里景的声音,在叫你。”
几人加快了步子,果真看见海上漂浮着几人,再找不到,他们全都找算下深海里去找了,瞧瞧可不可以找到那个山洞的入口。
“表……明清朗。”
百里景看见了沙滩上完好如初的明清朗开心的高声叫。
他水性还不错,好快就游到岸滩边,一拳打在明清朗的身上,又哭又笑的高声说:
“我当是你在那洞中出不来了,可吓死我了。
诶,你是旱鸭子呀,谁带你出的?”
明清朗一笑,望向了庄小兰。
百里景面色沉下,显的有一些局促窘迫。
他觉的此刻该是说声谢谢,可对她?庄小兰?他咋讲的出?
庄小兰这是和百里景第四回见面,第一次他就要杀掉她,给明清朗拦下。
第二回是蠢缺表妹带她去相亲,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打算把庄小兰带去介绍给她郡公府的表兄,结果给这货看不上,羞辱了顿。
虽说那脸给黑子昴帮她打回来了。
第三回是在龙抬首祭祀龙王龙母娘娘时,他们那缘分,一块进香,给他警告了一通。
这就是第四回。
庄小兰知道这东西心中对自个抵触的很,也没有为难他,只对明清朗说:
“众人全都没事,咱们走。”
大家伙儿一块上了舟,百里景忍不住问了:
“还有明景朗那货?他不是和你们一块的么?”
庄小兰想着明景朗就来气,说:
“死了。”
“死了?”
百里景怔了怔,随即大笑起,
“呵呵,这祸患死了,死好,死好呀。
诶呀,遗憾的是没找着他的尸首,否则我还可以带他的尸首回邀功。”
庄小兰丢给他一个白痴的眼色,转头入了舟舱。
……
庄小兰回舟舱里给自个和明清朗都检查了身子,他身子中那一些残余的火毒已不多,配合她的药,好快就可以治好。
而自个的身子,在昆山那一些天她和美杜莎研究过好多种药品,用在动物身上全都有效用,独独她自个身上不可以,原先以为是因为中血毒太久的缘由,如今看起来,实际上是因为那枚楣宫珠在身子中,因此才一直没什么进展。
如今珍珠没了,解了身子中的冷毒,也只是迟早的事。
就是等身子中的毒解开,他们当中那最初的牵绊也没了,开心之余,她心头不免生出一丝怅惘若失之感。
“清朗,可有想过火毒解了,你要做甚?”
他们又是好长时间没窝在一块,这次,庄小兰心头总觉的跟先前有一些不同,有点怅惘若失的感觉。
她依在他的胸前,抓紧了他的衣裳。
明清朗覆在她的手掌上,轻声说:
“你在想什么?我们当中的牵绊和毒无关。”
他是知道她脑海中想一些什么的。
“瞎说,如果不是为克制毒性,你才不会把我从那房中带出。”
明清朗却不以为意,说:
“这不是牵绊,这是缘分。
小兰,你相信缘分么?”
“缘分?”
庄小兰低头认真的想,
“咱们当中……真真是因为有缘分?”
庄小兰记起百里景那货说她和明清朗即使有缘分也是孽缘。
却听见明清朗用沉醇的声音说:
“若无缘,六道当中,为什么和我笑颜独展,唯独和汝相见?”
庄小兰怔了怔,抬首瞧他。
大约是海面起风了,舟只摇摆的比先前厉害些,舟舱中的东西摇晃的发出叮叮咚咚的出声,他挺拔的鼻子边,那光影也忽大忽小。
纤睫下的那一对眼不知道望向何处,瞳仁乌黑悠远,似永远也看不穿的浩瀚宇宙。
就是她的心,好像和这一片乌黑融为一体。
她反手搂住他的侧腰,手头的劲道紧了下,却是笑说:
“你是阴阳派子弟,咋讲起了佛语?听闻大兴国重道轻佛,道士们全都给赶到旁的国家去了。”
明清朗轻声说:
“好多佛语,反而是也有一些理,可以传承迄今而不灭,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重道轻佛,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放任阴阳派坐大,才会危机朝纲。
信仰,本就该是百家齐放。”
非常难想像可以从他的口中听见这种话来,他一直来的信仰全都是重道,把三青看的那样重,现在却讲出这样一通话来。
庄小兰觉的,他心头有一些东西,她越发看不明白。
他一直是个复杂的人。
舟在海上可以了一日,到晚上才靠岸。
靠的不是民用的码头,而是渤海水军专用的码头。
这儿平常里该是有好多的守卫才对,可今天奇了怪了,码脑袋上,一个守卫全都没,只一个黑衣白发跟老人,站在码头上迎风而立。
掌舵的几个水兵都惊呆了,这是什么状况?
这老爷子是哪位?
他们在水军待了多年,还第一次遇见军用码头前没有水军,反而是个老头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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