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你的病究竟是咋回事?每回我想过问,你舅舅总是劝我不要管,说是为你好,也是为缪家好。”
庄小兰一怔,望向老太太。
50多岁的模样,这年代50多岁的女人已非常老了,因为大多人也就可以活到这岁数。
她两鬓花白,满面褶子,一对眼却是非常精亮,不像大多老人那样混浊。
她想,姥娘该是猜测到一些什么吧,就是她已不再年青,没法管的过多罢了。
舅舅的意思她明白,牵涉甚广,讲出她也帮不上忙,反倒跟着操心,既然舅舅没跟她说,庄小兰自然也不计划跟她说。
在她看上去老人家都经不住气,要知道她遭遇,气出个好歹就麻烦,庄大兴就是个例子。
她一笑,说:
“姥娘别管了,我已好了,就是今天属实太冷,我之后留意一些就是,不会再犯病的。”
“诶,你们一个两个全都是这样。”
老太太叹说:“好吧,我不问你,就是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必定要跟我说,你的那个药棚……罢了,先那样养着。”
庄小兰坐在一边,望向房中那个大火炉。
半人多高的一个火炉,里边正燃着大火。
这火炉也是无烟设计,有了他在,这屋才可以比别的屋更温暖。
姥娘瞧了瞧缪宛洲,又担心的对庄小兰说:
“你白日犯病,我属实放不下心,今天晚上间就要大丫头鬟陪着你。”
这咋行?庄小兰面色一惊,她正等明清朗。
“姥娘,不必了吧,我习惯一人住。”
缪宛洲嘟着嘴,说:
“也不带琢磨的呀,多伤人心,我是自告奋勇要来陪着你的。”
庄小兰满脸苦恼,晚上明清朗会来,白日和她咋玩儿都行,晚上真不可以。
“明日白日带你去看我新开的医堂好了,晚上真不用,我会睡不着觉。”
缪宛洲眼前一亮,瞧了瞧奶奶,又沉下脸。
心说:那你看着法子,奶奶可不好说好。
老太太看着庄小兰,后又叹息,说:
“听闻你那10年一直住在暗室中,见不的光?”
庄小兰待了下,不知道她咋又问起这事来。
“你总要学着习惯身旁有人的,你还要嫁人。”
她又说。
庄小兰满脸黑线,眼瞧她愈说愈离谱了,赶紧说:
“姥娘,我爷那是给路过的赤脚大夫骗了,我如今好端端的。”
“诶!你爷也是个糊涂的。”
她叹息,又有一些忿忿然,
“起先我就说你父亲非你娘的良人,她就是不听。
我倒不是说你父亲不好,就是那庄家一家子,就没个省心的人。
诶,拉倒,如今他们死了那样多年了,庄家也搞成了那样子,再说这一些也没有什么意思。”
庄小兰呆坐在一边没有讲话,庄家的事虽说已料理好了,可那一些裂开的伤疼,是不会跟着所有结束而消逝的。
那个小庄小兰早就没了,如果不是她活来代替了她,那伤便永远不会好。
“既然这样就算了吧,我带大丫头鬟回,要春苗睡在外边守夜。”
缪宛洲惊异的看着老太太,这样容易就算了?
“要不我睡外边?”
她只想赖在庄小兰这儿,好容易来了个可以和她秉烛夜谈的姊妹。
“不可以!”
老太太直接回绝,
“你是缪家嫡出的姑娘,咋可以睡丫环守夜的地方?你娘知道又要闹了,为我耳根清宁,你还是赶快和我走。”
缪宛洲还是给老太太拉走了,庄小兰越发现的这姥娘不一样。
缪宛洲要住这儿,咋是舅妈来闹?
恩,好吧,舅妈是大户千金,她是农村老太太出生,不拘小节。
送走了姥娘跟缪宛洲,还没来得及熄灯,就见着了明清朗。
庄小兰忙把那灯熄灭,急说:
“今天你咋来这样早?我还没有熄灯,也不怕给人看到。”
明清朗说:
“我早就来了,见着你这儿有人才未进。”
熄了豆油灯,房中的火炉内燃烧的炭火还是把屋照的非常亮,庄小兰又把他拉入了里屋。
“我那表妹是个八卦嘴,要叫她看见了可了不得,耳朵的用棉花堵。”
明清朗好笑说:
“看上去你在缪家日子过的还不错。”
“只须没人为难我,我哪都可以过的不错。”
明清朗点头,又讲起了白日祭祀的事。
“白日……你还好?”
缪家家眷的大车闹出的响动他是看见的,不但是她,好多人全都有看见。
因此缪家来了个身子不好的表姑娘这事,只怕在这圈儿中也传开。
明清朗问的,也正是缭绕在庄小兰脑筋中的烦恼。
“吃了那种药,人是否会不同?”
庄小兰实际上也不知道咋问,这一些用科学没法解释的东西,叫她一个无神论者咋说?她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新人类,信了那一些东西,就等于推翻她信仰。
“会有一些不同。”
明清朗如有所思的呐呐道。
叫他咋说?先前没人养过药人,据他所知,蓝祖一直存放着些许养药人的残页秘方,而多年前仙道子找到个阴阳宗前辈的墓穴,才补齐了那个秘方,以后才有了庄小兰他们这些人。
因此药人养出会咋样,他实际上并不非常清楚。
就是昨天在龙王庙看见仙道子烧的那张引蛊的符纸,他却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