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呀,给寡人拿镜子来。”
没一会,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宦官便取了一面镜子来。
圣上一把接过,对镜子看自个的样子。
近50的年龄,他不再年青。
两鬓间半隐半现的白发合着乌发束起,展眼间,已蹉跎半生。
圣上冷笑,自个全都这样子,他是长辈儿,纵使活的比普通人长,快来到一生的尽头。
……
黑子昴出宫,就直接去找了明清朗。
明清朗大方以干宗大弟子的身份入住阴阳宗三清观中,黑子昴也是干宗弟子,因此他也住这儿。
这儿说是道观,可因为僧道在大兴国地位非常,因此这道观修建的和那一些亲王的王府同等水准。
低调奢靡。
“师哥,我今天见了圣上了。”
黑子昴火急火燎的,进房就饮杯茶。
“恩,我知道。”
明清朗安静的点头。
“他有意套我,我觉的他还防着我父亲。”
明清朗说:
“这是自然,边城四方驻军占7成,你父亲手头又独占2成。
京师统共就三成,还有1成并不在圣上手头。
这天底下惟独你父亲手头的兵力可以和他抗衡,他不防你父亲防谁。”
黑子昴嘻嘻笑了,觉的这是件自豪的事。
黑家在京师不大算什么,可在南边那决对是没人敢引得,跟圣上手头的兵力一样。
他却是没注意到,明清朗面色的表情满满是嘲讽。
一个帝王做到如一些,难怨他做的如履薄冰。
一生只想着咋均衡多方势力,身为帝王,也成日诚惶诚恐,还不的不受他人摆弄。
“噢对了,我把老爷子老糊涂的事透露给他了。”
明清朗抬首,轻轻惊异的望向黑子昴,称赞说:
“难的你精明一回。”
遭了表扬,黑子昴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
“老听你说圣上想作个太平皇上,周游各方势力当中,我想着他对咱阴阳派也是个理。
干宗蓝祖均衡,他才可以高枕无忧。
而如今干宗的老爷子糊涂了,那蓝祖的老爷子还精气神儿的很,这均衡不就破了嘛。
为保证两宗均衡,他必定要护着咱,咱在京师行事也更有保障不是?”
“不错,进步许多。”
再次得到师哥的称赞,黑子昴有一些飘飘然起。
脑筋转的快速,计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那咱是不是该把手往太师府伸一伸了?”
明清朗垮下脸,赏他一个暴栗,说:
“才夸奖了你又糊涂,咱才来几天?那太师府是可以随便抬臂的么?你还是尽快把救世堂开起。”
“我只是个伙计,老板全都不急。”
黑子昴缩着脖子苦着脸道。
“小兰一个闺阁女人不方便时而出面,她讲了,不可以白给你工钱,因此这事的你来办。”
黑子昴唇角一抽,近乎要暴发起。
这不要脸的庄小兰,奸商,钱舍不的出,使唤自个毫不模糊,更要命的是她还有脸以闺阁女人自称?
……
因为缪家老奶奶是农户出生,因此缪家的宅门比京师的其他大户人家来多二分乡土气息。
人家种花,他们家种菜。
人家养鸟养鸳鸯,他们家养鸡养大白鹅。
人家水池中种的是各种莲花好看的锦鱼,他们家水池中种的是可以吃的白藕加大鲢鱼。
如今又多了一道风景,新来的表姑娘院子中种上了诡异的东西,听闻是药。
“正月中,时常的还下雪,表姑娘种什么药?”
“你没见表姑娘搭的棚子么?里边还有火盆,听闻有一些珍贵的东西需要细养。”
“诶唷,她可真不把自个当外人,要多少火炭呀,就拿来这样用了,老太太给她许多钱?”
另一个丫环哧说:
“你可不要看不上人,没听闻了嘛,有着缪家血脉的人全都不是普通人,人家表姑娘虽说是个农女出生,可那能耐也是世间少有。”
“什么能耐世间少有?”
那丫环十足的八卦样。
“听闻过番禺圣医么?”
那丫环摇头。
另一个丫环哧笑说:“怪不得了,你竟然连番禺圣医都没听过。这样给你说吧,表姑娘就是位圣医,有圣上御赐的圣医匾额,也是惟一可以克制住伤寒疫病的人,要知道,这些疫病太医都束手无策。”
听完这番话,那丫环再不敢小看庄小兰,只看妖怪一般向庄小兰院落的方位瞧一眼。
缪家人个个天才?咋觉的二位小姐们和别家的姑娘也差不多嘛,反而是少爷蛮不一样的。
庄小兰这厢,在棚子中种上了需要的东西。
这年代制作玻璃的水平属实一样,做出的东西有限,非常珍贵,她是用不起玻璃房的,只可以用了材质不错的布料来替代。
这布料保温效用不咋的,只可以多放一些火盆儿。
看着那几个昼夜燃烧的火盆儿,春苗肉痛呀。
她已和老太太讲过了,这表姑娘自个省着炭用,用来养草。
可老太太只轻轻抬头,说:“随她去。”
就没再有下文。
真是,老太太一贯节俭,乃至亲自种菜养鸡,这会工夫咋不见的令表姑娘省着点了?
也不是说缪府用不起,就是太浪费了,何况她又不是缪府的姑娘,是表姑娘。
对于她做的东西,外人们不理解,看着春苗那肉痛的模样庄小兰也不是滋味。
究竟不是自个的地盘,说是缪府姥娘讲了下,可当家的还是舅妈,搞的人家嫌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