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兰没有想着瞒着道,她说:
“我先前给你说过黄梁一梦的故事,不知道你信了二分?”
明清朗不讲话,定神看着她。
庄小兰轻轻一笑,说:
“即使你一分不信,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也只可以这样跟你说。”
记起往事,她口吻有一些惆怅,
“那字,我从6岁开始练习,15岁有所小成。
倒不是因为我太笨,主要是我要学的东西属实太多,可以花在练字上的时间有限。
医术造诣中,古医从我记事起就接触,这是我的家传,西医正式是从18岁开始,在非常远的地方求学,用了4年时间。”
她讲的这一些事无疑不可能发如今庄小兰身上,庄小兰如今才多大呀,他想,她果真真不是庄小兰。
明清朗表情幽暗,叫人看不真。
“何为……古医,何为西医?”
想问的问题属实太多,明清朗只挑了这生涩的名词。
庄小兰说:
“咱们所言的祈黄之术,就是古医,上次我给黑子昴讲的那番眼见为实的理论,就是西医。”
他记起了庄小兰给白澄的医病方式,好一会子,才听见明清朗呐呐的声音:
“原来真能那样医病。”
再垂头瞧她,分明她的模样一点都没变,明清朗却觉的透过她,好像是看见另一人。
“小兰!”
明清朗忽然心头一紧,因为他有那样一刹那觉的她好遥远,就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间。
“你会一直留在这儿么?”
他不知道自个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许是因为那一刹那觉的她非常遥远。
庄小兰说:
“我没有地方能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咱们不是说好了么?”
起码如今是这样,除非他主动舍弃她而去,否则她还真真的只可以一直跟着他。
你要是不弃,我就不离。
庄小兰就行像平常说话那样和他讲话,听见这番话,明清朗忽的就放了口气。
他勾起唇角,笑一丁点荡开,瞬时升起一片暖日。
“我再不问你是谁,来自哪。我相信你的黄梁一梦,从今天起,你只是你,和你的名,你的身份无关。”
庄小兰怔住了,直直的看着他。
明清朗带跟煦的笑等着她的回复。
时间过去,庄小兰不知道自个呆了多长,直到后宅中的花莲出,端装满热水的盆儿。
“小兰姐,你累一日,洗一洗解乏。”
庄小兰每月给花莲5两钱,这是在其他地方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活,即使那富人府中的丫环也不值这价呀。
因此她觉的自已该是勤劳些,多作一些活,才值的上那5两钱。
庄小兰眨眨眼,逐渐清醒来。
她终究把那个戒备心极重的男人那刻僵直的心熔化,终究可以在他的心头占据一席之地,他终究乐意相信她了。
她轻声的说:
“我的名就是庄小兰!”
最后,她又加了句:
“真没骗你。”
不经心间中脸面上带了二分臊红,她的话又柔又轻,似羽毛掠过他的全身。
花莲识趣的搁下水,退出,回后宅自个的房中。
她没有和男人单独相处过,看见庄小兰和明清朗的互动本能的觉的不好意思。
庄小兰清洗好,又对明清朗说:
“你也洗一洗吧,花莲定是烧了许多水。”
“恩,你先上楼歇息,明日还要忙。”
今天晚上命中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间,开张虽说唯有个病人来问诊,可那围观群众一直是许多的。
他们或挖苦打击,或存心问些许话,要庄小兰难堪,可整个过程她全都一个人,笑颜相迎的应对来。
实际上也蛮累人的,可她就是睡不着。
没一会,明清朗上楼的走路声传来,他来了。
庄小兰有一些慌张,睡在床铺的最里边,身穿单薄的中衣,合着眼假寐。
像以前一样,他揭开绵被,睡在她的旁边,除去抱一抱,并没逾矩的动作。
他暖热的身子触摸着她,叫她的身体变的僵直,挺直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