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二叔恍然大悟一样,噢噢几声,说:
“对呀,怪不得了林怜来时你比大哥还开心,忙前忙后的你比大哥还积极,原来你居然……”
好像觉的下边的话讲出不大对头,庄二叔又忙住了声。
姜寿红和庄二叔一贯是夫唱妇随,她也似恍然大悟一样,说:
“你这不知羞的,我还看见你偷看大嫂嫂洗澡了,老二还说我看差了。”
她可没庄二叔那样多忧虑,没脸就没脸,到如今了还在乎什么脸?庄家的脸早给他们几个丢尽了。
众人全都惊呆了,这就是庄小叔杀庄老大的理由?庄家这次丢脸算是丢大了。
庄小叔像疯魔了一般呵呵大笑,面色扭曲,
“我不想杀林姐姐的,就是等我杀掉大哥后发现她已淹死了。”
“畜牲……”庄大兴睁大了眼,叫出这两个字终究使尽了全身的气力。
“父亲!”
“爷!”
庄大兴又是一片惊叫声。
他两眼一通,全身瘫软的倒在地上。
“父亲呀!”
庄二叔高声的惊叫远远传出庄家的院落,他竭力扑倒庄大兴身上,又是摇,又是给庄大兴掐人中。
庄大兴的眼前迷瞪一片,指着庄二叔,哑着喉咙艰难出声:
“把你……两个妹妹嫁出去……”
讲完,他就完全断了气。
房檐还有雨嘀嘀落下,嘀在庄大兴惨白的脸面上,就好像是嘀落的一串串泪珠。
气死父亲了,他终究气死父亲了,乘着众人全都围着庄大兴的混乱之时,庄小叔发疯一般向外跑。
就给他些许钱,哪可以让庄小叔做出杀兄噬嫂嫂的恶事,他爱财,却不蠢,如果不是属实受不了日昼夜夜看着他们成双成对,如果不是每回偷瞧他们全都在耳鬓厮磨,他也不会做出这样荒唐之事。
……
“咱们在秦关呆上两日再赶路吧,好多弟兄都受了伤,总要歇息歇息。
我已把我的侧腰牌给秦关的守把看过了,只须我们待在城中,就没人敢把我们咋样。”
明清朗瞧了瞧黑子昴,淡说:
“随便!”
要不要休整对他们来讲实际上无所谓,他知道雲澈不会追了。
庄小兰焦虑的踱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头慌的厉害。
黑子昴笑说:
“庄总,咱们全都没慌你慌什么?要真有人杀来了也不叫你拿尖刀和人拼死命去。”
他可记的庄小兰拿着把匕首和雲澈拼死命的,雲澈那腰间估摸还留着庄小兰留下的疤。
天知道她在慌什么,庄小兰停下,拉开门叫了声:
“伙计,来。”
这间客店的伙计才给隔壁送完茶汤,听见庄小兰叫了,忙不迭的跑来。
“贵客,有何吩咐?”
庄小兰说:
“可有纸笔?借我用用。”
店伙计一看,他们住的可是上房。
纸笔虽说贵,可给上房的客人用用还是能的,其他人用用还要另收费,笑说:
“贵客你稍等。”
庄小兰自然是不知道借个纸笔实际上是要收费的,因此她并没有多想。
店伙计的动作好快,一会就端着碟子上来了,碟子上搁着文房四宝。
“贵客,你请用。”
“谢谢呀!”
庄小兰道了谢,拿着文房四宝入了屋。
她磨了墨,就奋笔疾书起。
黑子昴好奇,站在桌前看着。
“女贞子,当归,黄芪……”这是治体虚的病人,实际上是老人用。
黑子昴轻轻一惊,说:
“你这是给庄爷开的方子?”
庄小兰点头,说:
“不错,爷病情无大碍了,就是身子还非常孱弱。
等我把这方子开好了托人送至救世堂去,戴小昭知道咋办。”
庄小兰想,她心神不宁的大概就是挂念着爷的身子。
庄户人家都怕花钱,这一些药对她来讲没什么,对庄户人家来讲是舍不的花的,她走了,不说叔婶们舍不舍的给爷用药,就爷自个估摸就舍不的。
除去方子,庄小兰还给戴小昭写了一封信,就是对自个此行的交待,还有托他照看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