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天花的朱砂带了么?”
“带了带了,在老婆娘手头,老婆娘在前边的十里亭里等我们,接了她就直接上路。”
庄小兰心头惊了又惊,这一些是什么人?他们口中讲的那的了天花的媳妇儿不会是自个?
我去,车上两个男人,外边一个赶车的男人,3个人的声音庄小兰都没听过。
自个该是给下蒙汗药了,这些药会叫人快速晕迷,醒来时脑子发胀,全身没有气力,再过个半刻钟便会恢复如常。
如今自个才醒,也就是说她再等半刻钟再起来最适合,如今还是装着没有醒。
咚的一声巨响,再加马儿长长的咝鸣,庄小兰感受到大车停下,停的不咋稳当,她的头碰到大车旁边,痛的她一抽,脑袋也更清醒了二分。
车上赶车的男人紧狠扯着缰绳,车中的两个男人当中一个下去了,破口大骂:
“谁呀,大白日的往路上丢石头,想砸死人呀!”
路旁的树林一阵响动,庄小兰听见了个熟悉的声音。
“乐家武,你大车里拉的是什么?”
是小叔的声音。
庄小兰一惊。
看见来人是庄小叔,那叫作乐家武的人有一些心虚。
他自然知道车里位的是哪位,也知道庄小叔跟车中的人是什么关系。
他一缩脖子,却又硬头皮呵说:
“关你什么事?我这大车里拉的是什么东西用的着和你报告么?闪开。”
庄小叔却不以为意,手中扛着把铁铲,严声说: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的是什么事,呵,识趣的就把人交出,否则,我就告官,乐家武,你是不是好久没吃过牢饭了,想再去回味下?”
这乐家武是隔壁村的人,一直做那帮人口贩卖的买卖。
大兴国是允准人口贩卖的,穷的过不下去的人全都会卖孩子。
可正规渠道的买卖成本太高,折腾下来受累,还挣不到几个钱,为可以多挣一些钱,他就做了许多非正规的。
前一些年给抓到一回,判了二年牢饭,现在出了,他不学好,又安排起老本行。
吃牢饭的滋味不好受,乐家武自然不乐意再度去。
可想着车上的那个肌肤嫩的似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小娘子,他又舍不的。
有钱的大爷们就爱这些嫩白净白的,柔嫩嫩的小娘子,以他的眼光瞧,这妮子如果送至京师富人家中可值许多钱,他咋可能舍的还回?
何况已找着下家了,人家出的钱可许多。
货这样好,没准还能就地起价。
他冷哼了声,冲车上一招手,那车上的男人会意,就取了把大刀出。
庄小叔扛着铁铲向后退两步,他无非一个一样的庄稼人,看见这样大把明晃晃的刀本能的就怕。
可庄小兰在车上,他却不可以退缩。
“乐家武,你想硬抢?就不怕我告官么?”
乐家武说:
“你去报呀,这可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有你二哥的指头印,他还收了我的钱,我有什么恐怖的?”
说话间,他还取出一张卖身契来,上边是正规的人口买卖契书,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庄小叔看不明白。
庄小叔破口大骂:
“你少拿张破纸来教唆诓骗我,咱们家小兰已嫁人了,出嫁随夫,我二哥即使想卖掉了小兰,他也没有那权力。
你这契书做不的数,我即使告你去衙门也是这理。”
她给二叔二婶卖了?
庄小兰脑筋越发清晰了,她张开了眼,透过大车的纱帘望向外边。
庄小叔就站在大车前的不远处,裤腿挽的老高,裸露在外的腿上还有许多的泥巴,肩头上扛着把铁铲。
想来是才从田地中出,泥巴都没来得及洗就追来了。
她冷笑,却不想是这样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