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出的铃铛大眼,死不瞑目的样子。
可她还是放不下心,她战抖的抬手,去探姜氏的鼻息。
没有半分气息了,是真死了。
庞榆叶惊叫一声,她不是没见过死人,可没见过这样骇人的死人。
那一对死不瞑目的眼就好像要找她索命的厉鬼。
……
山中缭绕的云霭,林中那不知世人愁的鸟,也掩匿不住那山沟子中浓重的血猩!
给人发现时,已是日落前。
姜氏带庞榆叶寻医,整日未归,庄家人决心去那晋大夫家中找。
因此,他们在找得道上看见那一些不一样寻常的大车印痕,还有那散落到路上的货物便心头直跳。
来到靠涯的那一边一看,马上就看见了那迷乱的云霭间,那半隐半现的惨剧现场。
白日太阳大,云霭也不浓重,因此能把下边的情势场景看的非常真切。
可迟早时山中云霭正浓,隔的远是看不真的,就是蒙昽间,显的分外吓人。
庄柱子跟着他父亲武大国出来找自个新娶的媳妇儿跟奶,当见着路旁混乱场面,还有那已干渴的血渍时,两个人那脸面上已是惨白无比。
“父亲!”
庄柱子战声叫了声,身体轻微抖抖。
同样吓的不轻的,还有庄二叔。
他呆愣着脸,听见了长子叫他,他才怔怔的反应过来。
“不会的,你安心,不会是你奶跟榆叶的。又不远,她们咋可能坐大车。并且你奶抠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宁肯自个把榆叶背回来也不会舍的拿钱坐车的。”
要不是庞榆叶怀的是野种,她的确会这样干。
口中说着不可能,庄二叔手头也没有闲着。
路也不择了,直接即使滚带爬的往那山沟子中去。
等到看清人,可独独就是她们。
一匹死马,老马旁边一个不认得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也死了,苍蝇都围他转。
另一边,是烂半个头的姜氏,睁着铃铛大眼。
她的旁边,斜躺着昏死的庞榆叶。
“娘呀……”峡谷中,哭叫声划破天际。
究竟是亲娘,即使平常里庄二叔混账些,可亲娘死了,他哭的不掺假。
“你咋死的这样惨呀!”
全身是血,脑袋还给杂石砸烂了一半,这对庄户人家来讲这就是顶了天的惨暴了。
庄柱子已吓懵了,一面是惨死的奶,一面是不知死活的媳妇儿。
两厢权益后,他濮嗵跪在地上,和他老父亲一块哭奶!
这时,庄家父子的哭叫声终究惊醒了昏死过去的庞榆叶。
她动了身体,口中呵唧,引起了悲疼的庄家父子的主意。
“大柱子,榆叶还活着!”
庄二叔高声道。
可算不是两个都死了,两个人又忙把这半死半活的庞榆叶抚起。
“榆叶,榆叶,你摔着哪里了?”
庄柱子抱着庞榆叶摇晃着。
“你有没有事呀,你跟奶怎能出事的?”
庄柱子急切着问。
庞榆叶终究张开了眼,能记起昏死过去前发生的事,还有一边那死不瞑目的姜氏,她选择再度晕去。
先前进事太急,她又怕,压根没料到怎样应付。
……
庄家出事了,庄家的老婆子带孙媳妇儿去看大夫,却给一匹惊马撞翻,几人连带大车,一块摔入山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