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乾肃握着那把刀的手掌有一些战抖,天并不算太热,他却热汗畅漓。
相较于死,更叫他怕的是明乾平的跪伏。
他称罪臣,那样,他们所做的所有又算什么?这种大罪,莫非跪下后就可以免去一死么?
“大哥,你起来啊!”
明乾肃高声吼道。
所有人全都看着他,看着不长时间前还意气风发的明乾肃现在的模样就行像只丧家之犬。
明乾平一声不响,任由明乾肃怒骂着。
明乾肃失望地合上了眼,完全放弃了这贪生怕死之徒。
他不怕,他手中有圣上,即使一死,他也要扯着圣上垫背。
他下了军令状的,要是失败了,他就把这一条命留下。
明乾肃因癫狂而扭曲了张脸,他唻着牙望向明清朗,大笑说:
“你还是回来晚了,你瞧瞧圣上的模样,他已废了,太医说这叫什么?中风?便跟活死人差不多。
他这样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帮你们杀掉他咋样?”
明清朗淡淡的说:
“你能杀掉他试试!”
“你觉得我不敢么?”
“敢呀!”
明清朗的那股安静,和圣上一模二样,这要明乾肃有一些心慌。
明清朗淡淡的说:
“正如你说的,他已废了,活着也是遭罪,不如你再背负一条弑君之罪,我正好能把你挫骨扬灰!”
缪太太急的哭起,高声说:
“乾肃,快住手事到现在你还要一错再错么?”
明乾肃忽的上色一沉,说:
“那怕你还当自个姓明,还认自个是郡公府中走出的人,到今时今天,你就不该是苟且偷生,你应像其他姊妹一样,自裁以慰郡公府几百条亡灵!”
缪案泽走出,把缪太太拉到背后对明乾肃沉声说:
“你真真是执迷不悟,自作孽不可活,讲的就是你这些人。”
明乾肃面色也越发寒,掐住圣上脖子的用道大了点,他凉凉看着众人威胁说:
“那要咋样?有圣上给我垫背,我不亏!”
他却不想,明乾平忽然站起,轻声说:
“乾肃,放了圣上吧,为数十万把士!”
“大哥?”
明乾肃睁大了眼,
“你说什么呢大哥?杀掉圣上也是算为亲人报了仇,我咋可以放了他?”
“可是他们已死了,还有那样多人活着,你想要所有人全都跟着你一块陪葬么?”
“可是不是你说的么?不成功便成仁,直到拼到最终的一兵一卒!”
明乾平深抽了口气,紧狠闭了下眼。
“不,我不可以看着那一些和我多年的弟兄跟着赴死!”
明乾肃高声的说:
“众人全都是立誓要不一样生可求同死的弟兄,你怕什么?你贪生怕死,我可不怕!”
属实是个神经病。
那厢,皇太后在众人的救治下已醒来,就是非常体还非常孱弱,轻声的呻吟着。
她望向那边拿着大刀架在圣上脖子上的明乾肃睁大了眼,高声叫说:
“有能耐冲我这老婆娘来,你放了圣上!”
明乾肃冷冷一笑:
“你一个贱奴,你的命咋可以和圣上比?”
“我……我知道国玺在哪里,我给你国玺……”皇太后高声的叫着。
明乾肃气的个半死,早叫她拿国玺出,这老婆子装的倒是蛮像,说是不知道。
如今他都成了丧家之犬了,拿国玺来作甚?砸自个的头自尽么?
这一气,险一些叫他吐出一口血来。
“呵老子不要了,今天我就当着你们的面杀掉圣上,和他同归于尽……”
讲完他发狠一般用那刀向圣上的脖子抹去。
众人发出一阵惊叫。
明清朗手头的短刀已飞出。
黑子昴的软刀如游龙一般射向明乾肃的脖子。
在这短暂的一息当中,本已中风,不可以动的圣上忽然偏过了头,手头的扳指里一把精美的匕首弹出,刺向明乾肃的肚子。
而明清朗的短刀,则是打飞了明乾肃手心的刀,把那刀斩成了两断。
黑子昴的软刀在明乾肃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在这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下腹刺疼传来,明乾肃垂头望向自个的肚子。
那小巧尖利的刀拨出,他的肚子瞬时血流如注。
“你是……装的?”
下一秒,他的头忽然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歪倒一边,完全断了气。
众人这才发现,黑子昴那一剑看上去是一道浅浅的伤口,实际上已割掉了他半个脑袋!
明乾肃腿一软,跪在地上,脑袋半搭在肩膀,身体却并没倒下。
这样属实吓人的很。
人众中一阵惊叫,尤其是那一些后宫妃妾们,见过死人,没见过这样吓人的死人。
唯有收回短刀的明清朗淡淡的看着他,说:
“跪着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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