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老爷,是三少回来了,二少夫人带回的。”
靳员外僵直着身体,在老家奴的搀抚下踉踉跄跄才到靳叔麟先前住的院子中。
得知他死后,这院落还是先前那样。
家人少,左右没人住,他的院落也就保留下。
靳员外看见那院子中忙上忙下的一诸仆人终究老泪纵横。
是他回来了,他要是不来,这院子中不会有这样多来来去去的人。
每回他来这处院落时,总是比别的院落全都要安静,一个身影全都不会有。
“他们,全都在做甚?”
靳员外战声问抚着自个的老家奴。
老家奴回说:
“三少受伤了,二少夫人带他回的,这会工夫庄大夫正在救治。”
“他受伤了?”
靳员外记起了靳家墓群中埋葬的那一只残破的胳膊。
那是他的胳膊,因为指头当初给杜星绿切掉的缘由,他一直戴着个小扳指。
断指续集的医治手法唯有庄小兰一个人会,错不了,因此……
他眼色一凉,忙不迭的往那屋走去。
可来到门边时,他又停下。
他不敢去,真怕看见他残破不堪的身体,看见他在自个眼前再度死去。
那样,他宁肯他自来全都没回来过。
他老了,再不可以经受第二回白发人送乌发人。
“老爷!”
仆人们向他行礼劝说:
“庄大夫医术造诣了的,正在给三少救治,一定会没事的。”
靳员外后退一步,说:
“我还是……还是等一会子再来。”
他把身旁的老家奴留下,说:
“你在这儿等着,有什么状况了及时叫人来跟我说。”
“是,老爷!”
他踉踉跄跄的来,又踉踉跄跄的离开,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进去瞧一眼。
房中的庄小兰和美杜莎正在对靳叔麟进行抢救。
他身体硬朗,遭了好多的伤全都不治而愈。
惟独那腿上的伤一直在反反复复。
看见他全身骇人的疮疤,杜大娘子站在边角里哭了满脸。
清妮儿跟随在她身旁,也是泪流满面。
再不爱这姑爷,在看见他现在的惨样后都释然了。
他如今是真真的得道了报应,也应了他和杜星绿的誓言。
庄小兰蹙着眉头,给他上了麻醉药后,开始把他坏死的皮肉切除。
还有腿骨有一些错位,得亏不算严重。
就是这样长了,矫正会非常困难。
就是记起靳叔麟那惊人的毅力,庄小兰觉的他这腿没准真可以恢复如初。
“美杜莎,给他上药。”
这场手术进可以了3个多时辰,庄小兰已累出一身的汗。
腿部感染,这是导致他高烧的理由。
他这腿还需要长久的医治。
杜大娘子一直站在边角里看着,为不要自个发现声音,她一直紧咬着自个的唇瓣。
见着等庄小兰这里终究完了,她才敢向前。
“他咋样?可以活了么?”
庄小兰擦了汗说:
“活是可以活了,就是的好好养着,那腿……时间太长了,不可再感染,否则我就只可以把他的腿砍掉才可以保住他的命。”
“谢谢你!”
杜大娘子哽噎着说:
“还好有你救下了他。”
庄小兰淡一笑,瞧了瞧美杜莎那边,又对杜大娘子说:
“咱们先出去吧,美杜莎给他上药包扎,还要上夹板,需要些许时间,不要在这儿打搅到她。”
杜大娘子忙点头:
“好,出去说。”
清妮儿叫人上了茶汤,庄小兰和杜大娘子坐在椅上淡话。
庄小兰先给杜大娘子讲了点照料病人的相关事宜,又问:
“你是咋发现他的?”
都以为他死了,没料到他只是少了只胳膊,伤了腿。
杜大娘子说:
“早在送婉清落葬时他就回来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可没有认出他,他躲着我。”
“那样长时间呀?”
庄小兰愣了愣,说:
“好几月了。”
杜大娘子点头说:
“是呀,好几月了。
后来他到杨州城中,反而是时而会看见他,可我也没认出他,直迄今天早晨……”
杜大娘子把遇见靳叔麟起发生的事都给庄小兰讲了遍,听的庄小兰唏嘘不已。
又觉的靳叔麟大概伤的不只是胳膊跟腿,脑筋也有问题。
他是真真想死了不成?搞成这模样,搞的家人跟着担忧。
也是他命不该绝,又兴许是他欠段大姊妹二人的债可算是还清了,才在快死时给杜大娘子给认出了。
自然,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唯有等他醒来了才知道。
靳员外听仆人们说靳叔麟已没了生命危险,他才又到这所院落。
美杜莎还在里边为靳叔麟做后期工作,只庄小兰和杜大娘子在。
庄小兰抬头,对愁眉苦脸的靳员外说:
“靳员外能安心了,三少爷没有生命危险。”
靳员外扯唇,轻轻点头说:
“多谢庄大夫!”
“不客气,我是个大夫!”
她说。
“靳某又欠下庄大夫一个人情。”
庄小兰一笑没在讲话。
杜大娘子和靳员外讲了靳叔麟的状况,庄小兰歇息够,去房中帮美杜莎的忙。
美杜莎淡淡的说:
“他可真命大呀,这样全都不死。
就是一会子麻醉药过,待他醒来,只怕要痛的他想死。”
庄小兰笑:“你想多了,上次我给他结骨没打麻醉药他一声没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