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宛洲把莺莺燕燕的女人们全都骂回,转头望向书房中洛阳王。
他近来诡异的很,缪宛洲感受到他兴许出什么事。
她开口想问,可见着他头全都不回一下的模样,生生把那话吞回。
她退出,把书房的门合上。
“吩咐下,王爷这几天心情不好,不想见人,谁全都不许来打搅,尤其是后宅中的女人。”
她多调了点护卫过来守着,看洛阳王的样子,仿佛真真的出什么事一样。
好快宫中来人了,来的是皇贵妃最信任的曾姑姑。
她要求见洛阳王,自然没人敢阻挡着。
“洛阳王殿下,皇贵妃的意思你可明白?”
她今天来,主要是告诉洛阳王他的绿帽儿还要继续戴,只佐夫人怀上了必定是不可以的,院子中的夫人们的多怀几个,尤其是缪宛洲,他是嫡妃,缪太太又是郡公府的姑娘,她同样有郡公府的血脉。
唯有她和明闻所生的孩子才最有权力成为大兴国的皇上。
洛阳王一直默不作声,曾姑姑只好反复的对他强调。
“旁的姬妾们少生几个也没有关系,可王妃必要生出嫡子来。
没有嫡子咱没法同皇长子争。”
洛阳王冷冷一笑说:
“那令佐夫人做嫡妃,她生的儿子就是嫡子了,还是嫡长子。”
“那不可以!”
曾姑姑说:
“佐夫人身份卑微,咋可以和王妃比?卫国郡公讲了,将来的皇上必要出自王妃的肚皮。”
“卫国郡公说了?”
曾姑姑不自然的眨眨眼,忙说:
“自然是皇贵妃的意思,她不期盼再出个章家。”
洛阳王颓然的站在窗子前,心头凄苦无比。
他说:
“好,我知道了,给我3天的工夫,我来安排。”
曾姑姑愣了愣,本想再说什么,可见着洛阳王又有二分可怜,终究是什么都没讲出口,退出。
半日后,书房中传来洛阳王暗哑的自语声。
“本是答应我的,不会动她的,为什么还是……”
近来几月,在外人看起来,他还是风光的洛阳王,乃至比先前更的风光,唯有他自个才感觉得到,什么叫作从天堂落到地狱。
……
洛阳王在连受打击以后,他比先前精明了好多。
先前遇见了什么事,他都能去郡公府找人商议,去未央宫中找母亲商议。
可是如今遇见的事,他没人能商议,有依靠的,唯有他自个。
这3天中,他必要办成一件事。
从曾姑姑走了之后,他就从那间书房中走出,还出门,没人知道他做甚去了。
直至次日的晚上。
一个暗影进入缪宛洲的屋中,门边守夜的丫环已给人点了睡穴,睡的正安稳。
“是哪位?”
缪宛洲感受到房中有暗影在晃动,她马上就坐起。
“嘘!”
洛阳王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掌势。
“王爷?”
缪宛洲又惊又怕,他咋半夜跑到自个的房中来了。
今天的洛阳王显的不大一样,不,这段时间他全都不大对,跟先前不同了。
月辉中,能看见他浩瀚的眼睛里那一片闪亮的有一些凄凉的星光。
他的瞳仁中,露出浓重的忧伤之意。
最近的那一些事,压的他近乎要疯癫了。
他可以容忍那一些姬妾借种,怀上旁人的孩子,可惟独缪宛洲不可以。
不管他是不是喜欢她,可她全都是他明正言顺的妻室,保护自个的妻子不给旁人玷污,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最终的尊严。
这世间对他太不公道,为什么给了他最高贵的身份,又叫他经受这种苦楚?
曾经他以为自个无所不可以,原来……他什么也做不到。
不,起码他能叫她逃过一场厄运。
他知道她最喜欢的是什么,自由,就好像她房中挂的那副美好的星空图一样,不是他看不明白,而是那一些东西对他们这种人来讲过于遥远,他不想明白。
她喜欢,如今可以做的,就是尽力的满足。
叫她化身成他们中微小的一粒尘埃,自由自在的飘荡在无尽的星空当中。
“王爷,你咋来了?”
缪宛洲定了下神,愣忡得道。
“我去把绿萝叫起来!”
讲完,缪宛洲起身预备穿鞋。
“不要去。”
洛阳王扯住了她,无尽的悲疼涌升上心里边,给他强行摁压回。
“咋了?”
缪宛洲看得出他的不对劲来。
洛阳王的眼眶里流出泪,在月辉下,就好像一枚闪亮的星子。
缪宛洲怔了怔,伸手出替他轻轻擦拭。
“究竟咋了,表兄。”
通常在她乐意相信他时,她就会叫他表兄。
就好像他想要讨好她时,他会叫一声表妹,林妹妹。
缪宛洲觉的,这兴许便跟他这段时间的异常有关。
“表妹!”
洛阳王感受到一种无力感袭遍全身,他拿开了她的手掌,轻轻的扶摸她的头发,轻声说:
“你什么都别问,什么全都不要想,听我说。”
“恩,你说。”
缪宛洲轻轻点头,心头荡起一层层波浪。
洛阳王吸吸鼻,把那即要夺眶而出的泪收回眼眶中,轻声的对她说:
“从如今起,我说的每一个字你全都要听清楚,好好记住,不要问原由。”
和郡公府,和那龌蹉的权力扯上关系,是他们今生顶大的不幸。
缪宛洲虽说不大明白,却还是轻轻点头,注视着他的眼,安静的不发出一丝声音。
他说:
“我给你预备了一辆大车,就在城外,里边有你路上需要的东西。
你的第一站,是濡城,濡城东街有一家卖烧饼的铺子,他们家有个哑巴女儿,和你一般年龄,你去他们家中,他们知道咋做。
你离开之后,走的愈远愈好,永远也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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