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墙的红砖还裸露在外面。
乍一看，还以为是刚盖起来，没人住的房子。
林苏敲了敲已经掉色的大铁门。
过了好久，平房的门从里面拉开，一个头发花白，形容憔悴的老太太走了出来。
她眯了眯眼，想看清是谁敲门。
无奈，她的眼睛已经濒临瞎掉，根本看不清敲门人的脸。
最多只能看到一层朦胧的身影。
“谁啊？”她张嘴问。
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哑意，显得有气无力。
老太太这副样子，林苏实在不忍让她走来开门。
林苏催动符纸，穿过铁门。
她三两步来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只觉一道人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逼近自己。
几乎是呼吸间，就到了自己面前。
老太太毫无防备，吓得倒退了两步。
幸好抓住门框，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次，她大概看清是谁。
从外形看，是个姑娘，还很年轻。
至于五官······她眯了眯眼，想要看清。
无奈，眼前还是一片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五官！
老太太自嘲一笑。
她刚才着实想多了！
就她这家徒四壁的样子，小偷都不愿意进来！
这姑娘敲门，八成是问路的。
只不过······她已经有快两年没怎么出门，外面的路和变化，都有些记不清。
老太太苦涩一笑，主动问道：“姑娘，你是要问路？”
林苏摇摇头，“不是。”
老太太心中微微惊讶，“那你是？”
林苏：“我想讨杯水喝。”
老太太点了下脑袋。
原来是讨水喝！
她一口答应，“可以，正好我刚烧了水，你跟我进来喝点。”
老太太转身往屋里走。
林苏跟着走进去。
屋里跟外面一样，没有任何粉刷装修。
墙面还是原本的红砖。
除此之外，屋里的东西也少的可怜。
两边墙上只有门洞，没有门。
至于阻隔，就只靠着一块外形似旧床单的布。
门洞后，不时传来男人虚弱的咳嗽。
老太太怕吓到林苏，回头解释：“姑娘别怕，我家老头子身体不好，所以时常咳嗽，但你放心，不是什么传染病。”
林苏嗯了一声。
她自然知道里面的人没有传染病。
只不过是长时间惊惧操劳，内里亏空严重，已经到强弩之末的地步。
听着这话，孟满鬼魂心酸不已。
从村里那些闲聊的女人口中，她大概知道，她亲生父母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一直寻找她。
老太太倒了杯水，转身递给林苏，“姑娘，水。”
林苏接过，一口饮完。
“多谢老人家。”
老太太笑了笑，声音温柔：“姑娘客气。”
一杯水而已，不算什么。
林苏：“老人家赠我一杯水，我就送老人家个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