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常春杏又紧紧挨着常迟。
她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常迟却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十分依赖她,好像生怕她丢了的模样。
在常迟的记忆中,常春杏这样紧张的挨着她睡觉的时刻只有三次,一次是八岁那次她被打的头破血流半死不活,常春杏搂着她一晚上没睡,再有就是不久之前她刚回来,再有就是现在了。
她在害怕。
“你今天不该跟他那样,”常春杏欲言又止,最后又低声道:“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爹。”
这话,沈维舟说的时候她很生气,沈云宴说的时候她也觉得生气,但是唯独常春杏说,她的鼻子却有些发酸。
常迟转了个身,面对她,又往她怀里缩了缩,直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常春杏有些嗔怪似的道:“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嘴里这么说着,却还是伸手将她搂住。
常迟在她怀里闷闷的道:“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谁也抢不走。”
除夕宴的那顿饭,大家都看的很清,当时若不是常迟怀孕的消息出来,只怕沈维舟的话还得继续往下说。
一个是她救了太子,立了大功,再一个就是她的身份已经弄的人尽皆知,沈维舟骑虎难下,只得认下她。
但是他们只想认回常迟,至于常春杏却绝口不提,这意味着什么,常迟比任何人都清楚,否则谢兰仪当时坐在那里不会是那样一副平静表情。
而常春杏只怕比她更明白,这两人心里的盘算。
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她想让常迟回沈家。
“你也永远是娘的女儿。”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眶又有些热。
常迟搂紧了她的腰,“等到过几天我们就回何家村去,什么沈家,我这辈子只姓常。”
常春杏感动的同时还是忍不住道:“到时候娘一个人回去就成了,你就好好的留在这里,我瞧着那大公子是真的把你当妹妹的,而且你这个性子应该不会吃什么亏。”
“可我不愿意。”
常春杏分明也舍不得她。
“你留在这儿多好,吃好的穿好的,还是沈府的三小姐,日后谁敢欺负你。”
可跟着她就会被人骂是没爹的野种。
常迟的脑袋往她怀里继续拱,“那你呢?你想吗?”
常春杏沉默了,年轻的时候她十分的想,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想了。
常迟扬起头去看她,“看,你都不愿意,却要把我留在这里,这又是什么道理。”
“那……他是你爹,日后能给你的生活也比我所能给的要好,你跟着我就只能被人家骂了。”
常迟在心里道:这算哪门子的爹。
“我不要,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既然这个府里你不想呆,那我自然也不能留。咱们娘俩有手有脚的怎么着都能活,犯不着在这里看人脸色。”
不能留在沈府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永远也不能像对待一个正常人一样的对待常春杏,而常春杏每每露出的那份局促与谨小慎微都令常迟觉得心疼又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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