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她见着她也很恭顺有礼,但是谢兰仪却还是能透过表象看到她的本质。
她垂着的眼睛里面一个不小心就能被她捕捉到机具攻击性的目光,让她每每都会想起,一个八岁的孩子就能骗过所有人。
所以在常迟进府的这七年里,她每每都在担心,可是她却和清和玩的十分要好。
后来甚至清和去了东宫,都想要把她带上,她还是忍不住担忧,那样十分具有目的性的目光,怎么会是个安心当人丫鬟的人才有的。
可是现在,她从常迟的目光中看到了平静,那种曾经的锋芒不见了,给人一种柔和顺眼许多的感觉。
“是好,还是不好?”沈维舟小心的试探,他还是有些担心谢兰仪会旧事重提,两个人再因为这件事而生了嫌隙。
岂料谢兰仪却露出了个淡淡微笑出来,“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沈维舟终于放下了心。
这一放心,他就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那她现在回来了,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我们现在是?”
谢兰仪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好笑。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事儿既然外头都知道了,我现在不同意,那岂不是让所有人笑话,说我气量狭小。”
沈维舟也笑了,“夫人大度,这京中鲜少能有人能与你相比的。”
谢兰仪不吃他这一套,她正色道:“不过,这件事我只同意这一件,至于别的,你就别想了。”
沈维舟连连跟他保证,“这件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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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宴进了宫,原本是想跟李承泽说一声就赶紧赶回来的。
但是太子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放他回来,逮着他问了许多的话。
“你前去可有亲眼见到李景烨?”
沈云宴如实答了,“并没有,臣去的时候,他已经越狱逃了。”
李承泽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沈云宴当即跟他保证道:“不过还请殿下放心,虽然我人是回来了,但带去的弟兄们还都留在那里,一定会将人给找到的。”
李承泽却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忽然又神色和缓了起来。
“我听说阿迟那丫头也跟着你一起回来了?”
沈云宴心里高兴,便没忍住笑了出来,“是啊,原本还以为她……没想到还能见着她好好的。”
“虽然你此去没带回来李景烨,但这也算是件高兴的事了,今日清和还想着也出宫去看看呢,可是父皇如今尚在病中,她又要时不时的要在跟前伺候。”
沈云宴面上笑容尽收,也有些担忧的道:“陛下的身子还未好?”
皇帝的病自打临安王父子发动叛变那日过后就一直没好过。
“时好时坏的。”李承泽面上也添了几分愁苦。
沈云宴连忙道:“陛下泽被苍生,福泽深厚,一定会没事的。”
李承泽沉默了一瞬,继而又笑了起来,“算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了,跟我说说,你是在哪儿找到那个丫头的,回去了顺便也跟清和说说,她一定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