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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对着面前的人厉喝一声，“大胆常氏，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常迟看着他，“敢问这位大人，民女所犯究竟何罪？”
“这？”县令一时有些为难的看向身边的师爷。
师爷看着四十来岁的年纪，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倒是比这县令还有稳重许多。
“李氏向我们状告你杀害他儿子牛大壮，可有此事？”
常迟回：“绝无此事，民女手无缚鸡之力，何况那牛大壮还是个身高七尺的汉子，我又如何能杀的了他。”
李氏这个时候忍不住了，她朝着常迟厉声道：“不是你，那就是你那男人。”
常迟无视李氏的愤怒，她将目光看向面前的县令，继续问道：“敢问大人何以认为我就与牛大壮之死有所牵扯？”
这一回县令没有在看向那师爷，而是直接道：“仵作检查过那牛大壮的尸身，在他的胸口处发现了一枚断箭，牛大壮真正的死因是被这箭射中了心口而死，而非是被野兽咬死。”
说着，县令示意，边上的差役端来那从牛大壮胸口取出来的箭头。
“据李氏说，这种箭在整个村里只有你家的是这样的。”
常迟一见那东西，面色不由也黑沉了下来。
断箭上还沾着血迹，上面的血已经凝固，空气里隐隐有血腥味传来，引的她腹内一阵翻腾。
昨日在山上见到的那副画面又重新浮现在了眼前。
昨日大家看到了牛大壮那缺了一半的身体，而且他的身上也都满是鲜血，大家都以为他是死在野兽口中的，也就没顾着检查他的身体。
没想到他的真实死因竟然不是被野兽咬死。
可这样的箭头的确少见，像是被人特意改装过的，常迟曾经瞄见过李景烨做过这样的箭。
难道真的是他杀了牛大壮。
一颗心沉了下来，昨夜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还在懊恼自己冤枉了他，却原来到头来，事情真的是他干的。
耳边又想起了县令的声音，“跟着你一起生活的那个男人现在在哪儿？我们现在怀疑，他就是真正杀害牛大壮的人。”
常迟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县令顿时怒了，“大胆常氏！”
常迟十分淡定的看向他，“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昨日他说是要上山打猎，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大人要不带人去山上找找，说不定人现在还在山上。”
生气归生气，最后县令还是按着常迟说的，派人去了山上。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差役上山找人的这段时间屋内又重新陷入到了安静。
李氏狭小的堂屋里，或站或坐着许多的人，显得整个屋子更加的逼仄。
屋门是大敞开的，不时有寒风迎面吹来，冷的人手脚发凉，还好临走前常迟给自己穿的厚厚的，如今虽然是冷，但也没有特别的冷。
就像李氏许是一夜未睡，还穿着昨日上山时的衣服，如今站在这冷风口里，身子不时的在发抖，偏偏在场的还有县令，人家坐在那里，她就得站在那里。
时间缓慢而又漫长。
大雪的天气进山找人不是件容易事儿，白雪会覆盖住昨日的一切痕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着人。
常迟一时有些后悔，应该跟着一起上山的，说不定还能指指路，但转而又一想，昨日的那一场分明就是李景烨在做戏，那说不定人早就跑了。
如今再去，哪里还能找着人，反而平白的惹人怀疑，到时候万一李景烨这个凶手抓不住，却反而被李氏无故攀咬，那可真就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