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亭权的神獾营,也没有了。
仲闻为这次大乐典加上的两枚最重的砝码,都相继被人摘去。
“是李相吧……”仲闻看着穆边城,“只凭你们,没有这样的眼色。”
穆边城不置可否,只是依旧平静地看着他:“所以,我劝仲公放弃,你治理洛水多年,是个好官。”
仲闻冷笑了一声:“我放弃了,那陈浩不是白死了吗?”
穆边城沉闷地回道:“总比死两个好。”
“让我眼看着大唐消磨斗志,一直沉沦下去,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仲闻低下头,看向自己握着剑的手:“趁我还没有老到握不住剑,我要把我能做的事情做完。”
“你已经做不到了。”
“不,我可以。”仲闻骤然回身,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岸风。
林岸风的脸上没有意外,他依旧很淡定,迎着仲闻的眼神,他轻轻点头,然后拍了拍手掌。
两道人影从人群中飞掠而出,和史郄一起,落在了仲闻的身边。
其中一个,身上挂满了黄符纸,正是此前与商巡欢战过一场的地师门张北格。
而另一个,则是个尖嘴猴腮的瘦小男人,穿着一身破败的皮裘,只在腰上挂着的两柄弧刀上,能隐约看到一个不甚清晰的狼头纹案——和鄂崇一样,此人应是出自岑山德州的饿狼道上。
这种时候敢上这个比台的,当然都是布武境!
鄂崇需要钳制,偏偏商巡欢又有去意,林岸风嘴上说着不安,又怎么可能不往府里填补强援,事实上,不仅仅是张北格和瘦小男子,就连史郄,也是林岸风的门客。
他从一开始,就在帮仲闻。
穆边城到底有多强,林岸风和仲闻其实都不怎么清楚,但不管这位岳虎能强到什么独步,想要同时在三位布武的环伺下,还能有余力去拦住上千枚城卫军的弩矢,这根本就不可能。
“动手!”
话音落下,史郄第一个飞身而出。
振金台在外家功上造诣极深,所以尽管史郄已经六十岁了,可依旧肌肉虬结,身躯魁梧不下于穆边城,此时从背上摘下一柄铁禅杖,挥舞间带着狂风的呜咽声,朝着穆边城最先砸了下去。
穆边城的实力的确远在这些人之上,但修行者对敌,越境杀人尚有耳闻,更何况大家同为布武,所以面对来势汹汹的史郄,穆边城并没有松懈大意,五指张开,尖锐的气流盘桓在他的指节上,在若有若无的啸声里,他一手抵住了史郄的铁禅杖!
可与此同时,那瘦小的饿狼道男子,却猛然从穆边城的身后窜了出来,弧刀掠影,带着隐隐的风雷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