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之后,书桌旁的窗子便成了最引人注目的光源,林岸风就坐在那束光下,还在低着头点帐。
林星辞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过他了,和府中的很多人一样,她一直也都认为林岸风还远未到老的时候,只是身宽体胖,所以乍一看去有些油腻,便觉得年纪更大。
但今天,迎着光,她却能在林岸风的头上看见不少银色的白发。
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得到,所有的获取,都不过是一种交换,林岸风能够成就天下首富,他的付出又何尝不是近乎透支般的殚精竭虑。
他或许还没有老,但青壮留给他的时间,一定比别人更少。
“在想什么?”
林岸风浑厚的声音惊醒了林星辞,女孩调整了一下心绪,低头应道:“在想父亲的辛苦。”
林岸风“嗯”了一声,提笔在账本的最后一页末尾写下了“已阅”,然后终于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大乐典准备得怎么样了?”
林星辞觉得胸口仿佛被刺痛了一样,但面对林岸风,她不愿意显露出什么哀愁与凄切,只能面无表情地回道:“女儿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
林岸风一边把账本收回书桌的抽屉里,一边说道:“不得准备个才艺什么的,琴棋书画或者是唱曲舞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不在乎多有新意,好赖是个加分项。”
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表情随意,语气淡然,平静地像是在谈门口的花盆该怎么修剪一样。
谁又能想到,他这是在和自己的女儿商量,要怎么才能让她把自己卖出个好价钱。
对于父亲身体的那点感慨,被林岸风几句话顷刻间冲的一干二净,林星辞面无表情地回道:“女儿驽钝,不会。”
“可以现学嘛,让林恬给你在青杭城找个好些的舞伎娘子,编个简单易学的小舞,一两天的功夫稍微练练就差不多了。”
林星辞看了他一眼,林岸风手边的事情办完了,此时也在看着她,目光平静。
她重复了一遍:“女儿驽钝,不会。”
林岸风也就不强求了:“那就算了,到时候我找几个人在台下起起哄,炒炒气氛,凑活着来吧。”
深吸了一口气,林星辞望向林岸风的眼神稍稍有些冷色:“父亲还有别的事吗?”
“有,有有有,有正事。”林岸风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桌的另一个抽屉里摸出了一样事物:“这个你拿着。”
那是个黑紫色的小盒,紫檀木的,边角圆滑,应该是细细打磨过,光是这个盒子,摆出去就值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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