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易知道,洪晓铭一直都对自己那天酒后误事带回个奢飞雪感到耿耿于怀,现在有这样把她一脚踢开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爷爷呢?他不是一直很看好奢飞雪吗?”
“父亲也同意了!”洪晓铭嘿嘿一笑:“所以你看,咱这庙啊,容不下她冰心阎罗这座大神!”
听到洪星海也点头,洪易算是死心了,叹了口气,他轻声道:“可惜。”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让她留下?”
洪易摇头:“洪骁肯定会很难受的。”
洪晓铭翻了个白眼:“他那叫不识好歹,各种意义上!”
……
三月底,窗外的紫藤已经能见到些初绽的花苞了。
这些花树是林星辞十岁那年栽下的,有个从青叶州来的大商人专程到青杭来拜访林岸风,见到小星辞十分喜爱,便送了她一袋紫藤种子。
那商人说,花种虽然不比宝石珍贵,但紫藤喜湿却又耐旱,很符合林星辞的高贵出身与坚韧性格,是良配。
当时听了这话,小丫头当然无比开心,当天就提着小铲子把花种全都种到了自己的窗外。
等到后来年纪大些了,林星辞自然也就明白,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与那商人不过初见,谈什么“坚韧性格”,分明就是溜须拍马,是想摆出一副爱屋及乌的样子,投其所好让林岸风高兴罢了。
当时一屋子人,大概就只有她信了。
那位商人叔叔最后有没有从林岸风这里捞到好处,林星辞不知道,但现在想来,至少在投其所好这件事上,他就不该来奉承自己。
但凡林岸风的心里真的能有自己一点点位置,她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今天是廿九,还有两天,大乐典就要开始了,在这场持续两天两夜的青杭盛会上,林岸风将会公开拍卖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
女孩坐在窗前,看着案上镜中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林星辞。”
“卖女儿”,也是个历史悠久的话头了,逢上大灾的年头,实在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