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建立起来的好感瞬间就又崩塌了,燕来眉头一挑:“叫谁叔叔?”
瞿英一愣,然后才后知后觉地笑了一下,他倒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人短发糟乱,胡须虽短,却也明显极少打理,皮肤更是粗糙得紧,一看就是历世已久的男人,居然也会在意年龄这种小事。
瞿英出身好,有教养,懂得为人处世,所以他毫不在意地重新朝燕来执了个礼,喊道:“兄长。”
燕来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然后砸吧了一下嘴:“你们家师姐可折腾得我不轻,我这一身针走进薛城衙门,告她谋杀都不为过,这你应该清楚的。”
“是是是。”
“就之前,她打算给我海底穴施针,你学医该是知道的,那地方多隐私啊,几乎就要名节不保了!”
“是是是。”
“还有还有,你看我这……这个……对,我在她这儿被关了这么久,误的工也得算你们静花庭的,我可告诉你啊,我这一天的工钱,怎么也得有个二两银子!”
“是是是。”
这个瞿英还是蛮懂事的嘛!
这杂七杂八算一算,不得入袋个十两纹银?
躺一天赚十两?
我特么躺爆!
看着乖巧的瞿英同学,燕来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所以啊,我哪儿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你师姐……等等,你要干嘛?!”
瞿英捏着那根刚刚**的银针,在燕来的喉咙位置上下比划,听到燕来的话,他一脸淡定地回答道:“师姐的施针似乎极有门道,我想学习学习,练一练。”
燕来脸色一变,肃然严整:“我哪儿能跟你们这些孩子计较,不就扎扎针,这有啥,贵派师姐妙手仁心救我回来,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她呢!”
瞿英轻笑一声,放下了手里的银针:“好啦,师姐什么水平我还不清楚吗,‘仁心’没问题,‘妙手’还是算了,依着师弟们师妹们的说法,‘辣手’还差不多。”
扶上握把,推着燕来,从弟子们的卧房一路出来,就是静花庭外庭,相比于砖石玉栏的宗门气派,这里倒更像是山林,白石铺出几条小路,错落掩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