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莳语十分警惕地盯着右侧树丛。
答案，显而易见。
“死！都给我死！”
意料之外的，未曾注意到的左侧冲出了另一名疯癫的弟子。
她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右侧树丛，闪避不及，肩上一阵刺痛，血液不住地流了下来。
“嘶——”
那弟子还要再砍，江莳语捂住肩膀迅速翻身，避在悠闲看戏的赤琅身后。
狼爪挥开了疯狂的利剑。
赤琅气的不轻。
“你们仙门各个都是傻子吧，砍她砍不到，你绕一下不会吗！砍我作甚！”
疯狂状态的弟子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被赤琅挥倒在地后再次举着大剑奔来。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捆仙绳缚住弟子，肩膀已然血流不止，模样十分可怖，虽不怎么疼，但江莳语却逐渐脱力。
那弟子露出的耳后，是与和方才弟子一般无二的标记。
泛红的花瓣微微发着光亮，忽明忽暗。
右侧树丛被人掀开，姜南慌乱地从其中跑出。
是她？
江莳语的血仍然在渗出。
“师妹？”
姜南亦是见到了她，讶异的瞪大了眼睛。
拎着裙摆便奔了过来，一手扶着，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若不是肩膀的血流得太多，江莳语都想从嘴里喷出一口血，血都快流到姜南手里了。
看起来像没事吗？
这不是纯纯废话吗！
赤琅不嫌事大，在一旁幸灾乐祸：“啊哈哈你猜猜她有没有事。”
江莳语实在是脱力的厉害，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明明不是很疼的...
眼前的事物在模糊，她猛然瞪大眼睛。
又听见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反派们黑化值数额严重下降，这样下去，咱们的剧情任务完全无法推动，您和我的计划便无法完成了，请尽快清除bug。”
“请尽快清除bug！”
“请尽快清除bug！”
系统的警告声一声大过一声，像是来自地狱，冰冷地宣告死期。
不，她不能死，她不想死。
江莳语吃力地推开姜南。
淌着血一步一步离开。
系统的声音宛如鬼魅一般纠缠她。
“此时是不崩人设的最好机会，剧情受阻，原定的反派瑶月，方淮仁与金乾均无法完成黑化，都是因为她。”
“杀了她，宿主。”
系统此时冰冷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哄劝的意味。
“您不能再心软了，因为她，剧情才会出错，她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杀了她吧，宿主。”
姜南的手触上了她。
“别...碰我。”
江莳语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红着眼眶重复道：“别碰我。”
身体脱力的不行，换个人来或许已经晕过去了，但她仍然拼着一口气走出这里。
剑灵慌张无措：“老大，你撑住啊，你用我，我带你离开！”
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血迹在走过的路上描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刺目而血腥。
好像幼时，她模糊地记得，那个可怕的地方，也是这般拖着残躯，没有人帮她，到处都是血的味道。
先是走，走不动了便爬，幼小的身躯爬出尸堆，望着天边逐渐亮起鱼肚白，只是想要活着。
为什么总是这么难。
幼时的记忆早就记不清了，但那种感觉，实在太痛太痛，早已刻入骨髓。
今日，即便是爬，也要爬出这地方。
“沈师兄，你来了！师妹...伤...”
姜南的声音在耳边已然不甚清晰，只能模糊地听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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