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解释道：“是你那日被我的药醉倒了后说的。”
闻言，沈常忆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喜欢，却又仿佛格外的疏离淡然。
那是一种抽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淡漠。
“沈沐歌，是我的妹妹。”
这回轮到江莳语瞪大眼睛了，她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八卦，但沈常忆却并没有想要细说的样子。
只是淡淡的看着熟睡的阿远。
“我的妹妹再长大些，应当也是这么高，她若是也如这般穿不饱，吃不暖，过得不好，那该怎么办啊。”
沈常忆叹了口气，眸中有无尽的悲伤。
“我懂这种世上只剩一个亲人的柑橘，若我是他，也会舍了这条命护着。”
与其说是想帮金乾，不如说是在帮那个夜晚，没能救下沐歌的自己。
“你会是个好哥哥。”
她拍了拍沈常忆的肩膀以示安慰。
真羡慕啊。
若当年她当街被其他孩童扔石子嘲笑，夜晚找不到地方睡觉，白日在菜摊看眼色捡些糜烂的菜叶以此果腹时，也有一个哥哥，那该多好。
起码还能相依为命，无论是在哪儿，是漏风的破庙还是木板搭成的小屋。
都能称得上是她的家。
“会是吗？”
沈常忆仰头望着天空，眼底神色不清：“会有那一天的。”
金乾清醒了过来，抱着身边失而复得的阿远哭得泣不成声。
对沈常忆和江莳语磕了一个又一个头。
直至头破血流。
“姑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金某不是人，就是个混账！做了这么多错事您还能不计前嫌来救阿远，金某实在羞愧于活在这个世界上。
“若姑娘不嫌弃的话，我今日便将阿远托付给您，以此了结我这条命。”
江莳语无奈扶额，他怎么这么能羞愧。
按这个性格，上一世他岂不是偷一次东西就羞愧一次，然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偷偷哭着扇自己巴掌？
“介意。”
金乾一愣：“什么？”
“我说我介意，你自己的妹妹自己带去，关我屁事？”
“还有，我要你的命做什么用，提着你的脑袋好满大街炫耀吗？”
说完江莳语又咳嗽两声，状若无意道：“不过我们烤土豆派缺一个跑腿的，如今房屋也甚多空着，可以勉强给你们住。”
金乾闻言头磕得更加起劲，看得她直皱眉头。
“别高兴得太早，我小肚鸡肠，你这种恶劣程度，不给我打几年白工我都不会原谅你。”
“做几百年金某也是愿意的。”
江莳语点点头，又想起来什么，强调道：“后院那只肥鸡，你不准靠近！”
领着金乾回了烤土豆派，沈常忆摸着下巴望向牌匾上的几个大字陷入沉思。
良久后才发表评论：“真是独特简约的一幅山水画。”
她这才后知后觉，对哦，沈常忆是来干什么的？
而殿外遥遥相望迎接她的几人也是这么想的。
方淮仁：“沈常忆是来干什么的？(皱眉版)”
晏云醉：“沈常忆是来干什么的？(咬牙切齿版)”
瑶月：“沈常忆是谁来着？”
玄彩凰：“今天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