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嘀咕了一句，然后寻到刻着欢子名字的石碑，拿出了一壶酒。
“也不知你会谢我，还是会恨我。”
甘冽清澈的酒水洒落在了泥土之上，酒水与泥土混合在一起，逐渐变得混浊。
风吹过，红色花海迎风飘荡。
四周除了鲜红色的花朵，寂静无人，没人来回答云宁的问题。
云宁将一壶酒倒了个干净，然后又拿出一壶酒。
他搬了个躺椅，坐在了石碑旁，时不时用酒壶与石碑碰一下，那悠然的姿态，如同第一次来合欢门的时候。
“入道......”
见到了欢子以情入道，最后为情而死，见到林丹雪那眼中的枯寂与决绝。
云宁再次吐出入道两个字，心境与过往已经大不相同。
“生命中最重要的，比之生命更加重要。”
他忽然很怀疑自己能不能以慕雪儿为道。
当慕雪儿身死，他真的能抛下家人，随她而去吗？
当慕雪儿身死，他真的能抛下这近乎永恒的生命吗？
穹云子的灵韵聚合复苏后，曾嘱托魔烈告知云宁，让云宁考虑清楚。
云宁自然明白穹云子在想些什么。
慕雪儿的生命太短暂了，并不是道的最佳人选。
寻一件长久之事，才是最好的选择。
比如以画入道，追求天下绝巅的画技，或是以茶入道，追求茶艺。
又或者干脆来个绝不可能实现的理想，比如天下大同，人与妖永远和谐共处。
“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入道，是心中最渴望最想要去做的，比之生命还要重要的人、物、事......
可一个人的心里，哪有那么多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再与你饮一杯，我就该走了。”
夜色已经缓缓降临，火红的云彩与地上红色的花海相衬，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地。
云宁又饮了一口，然后将剩余的酒水全部倒在了石碑旁。
酒香味弥漫着，最终与花香混在了一起，让人闻之沉醉。
他将躺椅收好，传音招呼了兔耳萝莉和小月霞一句，然后与合欢门的修士告别。
当再次踏上云端，夕阳已经近乎完全沉入云海之中。
来时热热闹闹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