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了一个顶峰。”
“各家各派的高手，譬如武当山隐居的张三丰真人，老衲也算一个，还有天山派的白自在，昆仑的忘言、忘情、忘忧散人、丐帮江匡老帮主等等，或多或少都窥见了圣道之路。”
“然而，人力总有时穷，在踏入那层境界后，我们一番交流才发现，各自踏入圣道的方式并不相同。”
说着，扫地僧看了眼陆沉光洁如玉的皮肤，
“这一点，想必你深有体会。”
陆沉神色一滞。
这事儿毕竟是在人家少林寺禅房办得，此刻被人看穿，更是有点下不来台，
“啊哈哈哈，那是自然，不瞒老师父说，如今，我的内力已然修炼到了尽头，再想有进步，只能像欧阳锋那样，不停地扩大自己的体积，扩张真气的容量。”
“否则，只能被越发凝实的内力堵塞经脉，成为一个内功绝顶的木头人。”
“没错。”
扫地僧说道，
“虽然我们并未修炼到你这层境界，但都是自幼习武之人，对于武道的尽头，自然也有所揣测。”
“于是，一条流言便在武林中掀起了腥风血雨。”
陆沉问道：“什么流言？是不是和‘那一位’有关？”
“我不知道。”扫地僧苦笑道，“没有人知道流言从何而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都对它深信不疑。”
“据这条流言说，只要集齐了天下武学精髓，汇于一人之身，便能够彻底打破凡尘，与天同寿，与地无疆。”
“为了佐证这条传言，有人搬出了秦皇汇天下甲兵聚于长安，反成全了徐福长生一事，有人搬出了华山祖师吕洞宾金丹渡劫之事，这些都是有据可考的。”
陆沉苦笑道：“长生的诱惑吗？还真是经典。”
扫地僧说得口干，端起茶来，浅啜一口，说道：“虽然很像一个老套的骗局，但在那个时候来说，没有人不相信这个。”
“那是武学真正百花齐放的时候，就连小小的武馆中，都能找到一两处可取之处，整个武林的平均水平都非常高。”
“像左冷禅被你种上生死符之前的水平，放到五十年前，顶多也就是个小武馆馆主，绝对当不上嵩山派的掌门。”
“如今嵩山派又是用‘大嵩阳手’，又是‘寒冰真气’，可真正的嵩山剑法绝学‘千古人龙’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用过，原因无非是内力和剑法造诣不够罢了。”
陆沉深以为然。
成仙一事，在如今的武林自然是显得有些天方夜谭。
但是在五十年前，那个人均圣道的年代，这毫无疑问是大家都会接受并认可的理念。
这是武者最终极的路。
扫地僧双手合十，神情悲苦：“于是，为了给自己争夺一分与天同寿的机会，武林中各门各派都杀红了眼，今日你抢我，明日我抢你，打得中原武林生机凋敝。”
“打到白热化的时候，就连外域武林高手也趁乱而起，比如先前论道时，欧阳克用的武功，便是五十年前西域高手五毒老人用的《五毒奇经》，虽是毒功，却也颇具可取之处。”
“而先前说到的波斯明教前来中原，也正是因为西域武林在这场风波中被重创，才给了他们往东来的机会。”
陆沉恍然：“所以打到最后，所有门派都被打得稀烂，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不少幸存的门派，直接带着人隐居了起来。”
“正是如此。”
扫地僧双目低垂，
“也有不少人在此一战中得了好处，参破死关，迈入圣道，但彼时的中原武林，已经是彻底打烂了。”
“
如今隐世门派纷纷出世，那条流言似乎又有掀起风浪的势头，陆施主不可不防啊！”
陆沉双手合十，朝着扫地僧行了一礼：“多谢大师提醒，我会防备的。”
看来这位扫地僧也没有“那一位”的线索，只怕是还要从别的地方查起。
直觉告诉陆沉，“那一位”，和五十年前的事情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