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郊密林中深处。
一白一黑两人,对视而立,无风自动,武林高手之作派。
“居然是你。”
“别来无恙。”
“奉命行事。”
“受人所托。”
“得罪。”
“赐教。”
黑衣人从腰间的麻布包裹的剑鞘中取剑,剑锋刚露便是剑光四溢,引得周边的树叶狂风大作,稍一靠近便四分五裂开来,待得剑身全展,一切又归于平静,似乎刚才的周边波动只是妖风作祟。
“不愧名列百器榜第十一位,记得上次见到‘忘川’,已经是十多年前了,世人皆知布衣谢忘川深居山野,为何重出江湖?”
“武林欲风雪,总要有人尝试着去改变,否则便真的徒有虚名了。”
“忘川兄心怀天下,我子爵生佩服,只是若是选错了阵营,以我等修为恐怕也会万劫不复。”
“生死何惧也,倒是子爵兄闲情雅致,苟且富贵,本末倒置。”
“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庸人自扰,苟且也好助纣也罢,放眼天下那也不过是尔尔,那小子虽然是个二世祖,可他老子司徒升却是个厉害人物,家财万贯富可敌国,风云变动中会起到极大的作用。”
“不知林天书听到此话会是什么反应,当今的四皇子虽有勇有谋但却太阴暗,不适合站上高台。”
“忘川兄果真聪明过人,不过我白兮居如何处事还轮不到他人指点。”
“话不投机半句多。”
子爵生面露怒色,蓦地从背后取出一柄利剑,剑身宽大通体碧绿,剑尖朝下有道宽约半寸长为半尺的竖直开口,剑刃起伏不定,奇形怪异至极,是为排名二十四的碧血。
反观忘川,平淡无奇,形如城中铁匠铺里面的普通青钢剑,唯一的区别便是那剑身时有时无。
子爵生手持碧血,内力如潮水般涌出,本就碧绿的剑身绿光大盛,忽的冲向谢忘川。
谢忘川见招拆招,顿时西郊的深林里剑光大作,金属的碰撞声从南道北,自西向东,吓得林中的土著们顾不上美味的青草与野果四处逃命。
转瞬已是三百回合,林中剑意肆虐,断木斜飞,一片狼藉。
“多年未见,忘川兄的剑术造诣依旧高深莫测,只不过今日不会再像十多年前那样。”
子爵生口念功法,执剑竖于面前,突然自上向下画圈,只见剑影幻化成百柄碧血,人随之消失不见,剑影飞蛇行云朝谢忘川刺去。
谢忘川自恃其威,只是向前出了一剑,忘川剑芒大射宛若星辰,剑术造诣已是鲜有对手。
密集的剑影似乎是失控般支离破碎,再难作为。
“怎么可能!”
“你的剑还是和以前一样,华而不实,就如同那碧血。”
子爵生腹侧中剑,受了重伤,已然无力再战。
“为什么?”
“因为我欠林天书一个人情,你可以走,但要想好方向。”
“二皇子也没有。”
“我不信回怀只信自己。”
说完便朝城中走去,刚飞出数十丈却停了下来。
“是么?”子爵生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为何要这般低贱?”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子爵生不怕世人耻笑,司家的人已经注意你一段时间了,你在酒馆沾的酒有剧毒,而司徒瑾喝的却是解毒的酒。何为低贱?弱者永远是低贱的所在,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无力无法凝聚内力。”
“你又错了!”谢忘川闻言却露出了一抹笑容。
“装模作样,死到临头何必呈口舌之快,念你在江湖中还是个人物,便便宜了你,让你死的体面一点。”
说罢子爵生提剑凝气一挥,一道碧绿的剑气携带着决然的恨意,裹挟着陈年枯枝落叶朝内力尽失的谢忘川射去。
说到布衣门谢忘川,此人生性孤僻,朋友极少,巧在我算一个。早年有次在青楼喝酒看戏忘带钱,还是谢忘川临时解围,咳咳,不是我没钱,更是个正经人,只是看酒喝戏而已,后来便蹭酒到天明,啊呸,把酒月圆夜,谈笑武林间。
眼看一方武林高手便要命丧当场,忽的一阵不似人间的飓风对上了那威力不凡的绿色剑气,剑气瞬间瓦解殆尽,余威浩大直指子爵生。
还来不及分辨何人所为,子爵生只觉胸膛沉闷非常,这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只有在林天书全力同自己切磋的时候才会出现,不觉运起十成内力,出手就是白兮居的绝学——四海八荒剑,剑气犹如携带雷霆之力,蛮荒无礼霸道至极,十余道剑气迎向飓风,声势浩大与那飓风不遑多让。
相隔丈许还未接触,无论是飓风裹挟的枯木还是剑气卷起的枝条在瞬间像是受到了强大的压迫力,统统碎成了粉屑如同大漠黄沙漫天狂舞,两股力量刚一相撞,两股黄沙如同受到洗涤一般,全部朝子爵生射去,细看才发觉那威力巨大的十余道剑气如同水滴入江海早已化为虚无,只有那飓风依旧我行我素声势骇然。
子爵生只觉得有座大山向自己砸了过来,衣衫尽碎,眼前一黑,就此昏死了过去。
这场来也快去也快的高手对决就这么结束了,要是被京城说书的先生知晓那还不拍肿了大腿。
“接着,吞下后两个时辰便可恢复内力。”一句无法辨别方位的话传来。
“苏贤弟,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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